“碧螺啊,做一個好人很難,可要堅持去做更難,明白嗎?”臉色蒼白、虛弱的詹二爺望了望冉紅娘,又對詹碧螺絮叨。
詹碧螺回身指著冉紅娘,對詹二爺說:“她是我娘,對嗎?”
詹二爺和冉紅娘彼此互望,詹二爺繼而強作鎮定的說:“你是怎麼知道的?”詹碧螺一個勁兒的晃著腦袋,皺起眉頭說:“瞎子都能看出來!這娘們剛才在外麵吞吞吐吐的,不就是想說你是我娘嗎?”
詹二爺朝著詹碧螺無奈的點點頭,詹碧螺一看老爺子承認了,忽然間“刷”的站起來,伸手朝冉紅娘的臉上揮去,冉紅娘一把抓住詹碧螺的手,鐵青著臉說:“怎麼?想扇我嗎?”
詹碧螺咬著牙說:“你讓我從小背著野種的惡名聲,我長大了才出現,讓我見、歐尼娘·······這算哪出?!!!”說著,詹碧螺流下兩行熱淚,低頭蹲地痛哭起來。
冉紅娘看到詹碧螺失身痛哭的樣子,也不自覺的哭了起來,半跪在詹碧螺的麵前,將她擁入懷裏,說:“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詹碧螺一把將冉紅娘推開,對冉紅娘大罵:“不要你管,你這個蕩婦。”說著,從腰裏掏出那把未交的火手槍指著冉紅娘。
“且慢!”詹二爺見詹碧螺用火槍指著冉紅娘,急忙嘶聲力竭的大喊:“住手,她是你的······娘親!”
“砰!”詹碧螺的手指扣動了火槍的扳機·······
······
十七年前。
揚州南城大少樓。
酒樓內,陳設豪奢、人頭攢動、嘈雜之聲不絕於耳,小二的叫賣聲、食客的
在這些人中間既有明朝官吏、書生,同時也有三教九流中各色人等,就在這些包間中,在一間看上去陳設一般的包間裏,傳來一個男人奪人耳目的高聲大笑:“哈哈哈,胡說。”
男人有失體統的大笑引得包間外路過之人的側目。
轟然大笑的這人身穿著灰藍色長袍,腰上纏著一條和田白色玉帶,玉帶上用綠色絲綢包裹,看樣子這人有四十多歲,這時候笑完伸出右手,拿起麵前圓桌上的瓷酒杯將杯中的醬香酒一飲而盡.
那男人右手上帶著至少七個黃金扳指和戒指,上麵鑲嵌著各色玉石和鑽石,在粉紅色的燈光下,閃爍著各色詭異的光芒。
“華少,聽說詹家的二爺真從海裏打上來一條五丈的蛇精啊!這怎麼可能是胡說呢!”男人身邊的另一個文書模樣的老年人說道。
“笑話!詹家老二要是有那本事,我甘願在地上爬!”華少用手使勁的指指腳下的地不屑的說。
坐在他身邊有四個人,一個是文書模樣的老年人,其他幾個陪同的人也都穿戴著一身名貴衣裳,帶著各色花樣的飾物,聽華少這麼說,眾人都或虛或真的附和著。
“華少,也許真被你說到了。”
“那詹老二也未必有傳說的那麼厲害!”
一個少年公子模樣的人笑而不語,隻是打開手裏折扇,動作很輕的搖了搖頭。
華少將這個動作收在眼底,心情驟然變壞,擠著牙齒,瞪著那公子模樣的少年說:“呦!令狐公子看來對詹老二很有興趣?難道你們倆也·······有點······什麼事?哈哈!”說著, 華少張狂的大笑起來。
眾人附和著也大笑起來。令狐公子卻並不在意的微笑著不語。
華少囂張的罵:“令狐小子,你搖頭是什麼意思?!”令狐公子聳聳肩膀,拱手對華少:“華少,你可聽說這裏的一個趣事?”
華少不屑的說:“有何趣事?”令狐公子又微笑著低頭看看桌上的酒杯,喝幹之後,對華少說:“相傳這南城大少樓曾是江淮一帶最大的妓院。”
“哦?妓院?這裏嗎?挺有意思的,快說!快說!別停!”華少一聽妓院兩個字來了興趣,竟忘了令狐公子剛才流露出的輕蔑模樣。
令狐公子繼而道來:“南城大少樓在大唐時,便是江南第一名妓程芳芳的場子,全天下為爭得一睹芳容者可堵街市,其中不乏權傾朝野、富可敵國的大賈巨僚,更有才情名滿天下的君子高士,可你猜這些慕名而來的人有幾人能一覽尊榮呢?”
華少頭腦簡單,哪裏肯去猜,想都沒想便說:“當然是誰給錢多的就上了,還用猜!”
令狐公子憋著不笑出來,他心裏明白假意陪著這個浮誇少爺並非本意,而隱藏身份尋找到一人才是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