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平一聽說:“哎呀,這麼嚴重的大罪啊。”海生卻說:“我本來就不是這個明朝的人,而王麻子和達叔他們連子嗣都沒有,更別說三族以內的親人了,更是瞎扯,所以我們並不擔心,再說了,老子們是官逼民反,一件壞事沒幹過,隻是借了幾次官船而已,就被定了海盜,不反才怪!”
你那是借幾次官船的問題嗎?承平想到了上次從方寧手裏搶走官軍海船的事情,方寧一聽說達叔是他爺爺,立刻就不予追究,可為什麼這次方寧卻要抓住達叔和詹二爺不放手呢?這時候王麻子已將方寧率重兵在江邊設卡的事兒說給大家聽了。
看來這次真的相當危險。
一夜再無話,第二天,承平和海生大搖大擺的騎在馬上,跟著進城的群眾人流從城門下混進了金陵城。
金陵城是六朝古都,目力所及之處到處是王朝古跡和商鋪街道,“井”字街道上,川流不息的人群摩肩接踵。遠處巍峨的宮殿成了偌大京城的華麗背景,就連看上去很一般的街邊古樹仿佛都有了幾個朝代的氣運。
“這就是京城!我來幾次都不厭煩,太氣派了!就打算在這裏養老了!”王麻子讚歎道,站在身邊的承平看到王麻子的眼珠子都快從眼睛裏蹦出來了,海生卻在一旁麵無表情。
雖然很刻意隱藏,卻還是讓承平看出海生在提防著周圍的一切,難道海生從來沒有來過金陵嗎?承平很好奇這個問題,卻不好意思開口,這樣的問題就像是問別人頭上為什麼禿頂一樣。
“你在擔心什麼?有敵人嗎?”王麻子繞過承平激動的拍著海生的肩膀,承平扭頭去看海生,海生嘴裏說:“沒什麼,呃,都挺好的。”可他的額頭上已經因為生氣擠出了“川”字形。
金陵城裏最大的建築就是皇宮,大明帝國建國四十多年,話說皇宮應該會很新,可馬皇後不同意修建新宮殿,隻好在元朝金陵王爺府的原址改建了皇宮。
至於金陵城的其他建築或大或小,作為帝國的政治中心,最宏偉的建築當之無愧都是朝廷的機構。
為進一步打聽王麻子被關的牢房,一行人決定在大街上探一探消息。
“你要幹什麼?”海生冷冷斜眼瞅著一臉癡樣、神色專注,東張西望的王麻子。
王麻子對金陵城有著來到了金陵城南的南市,南市是金陵城裏人流量最多的地方,有帝國各個角落來的商人和旅行者,也有來自中原以外的異族,更有很多做著和王麻子一樣的發財夢的人。
王麻子正是眾多做發財夢的人之一。
“你們看到前麵拐角的那間麻繩店嗎?船上的纜繩和大炮火繩都是從那邊買的,後來壞掉更換過幾次,天啊!快看,那是我進重裝彈藥的黑店········”王麻子瀏覽著他很久沒有來過的街道,當他看到了曾經熟悉的一切,格外的親切和活躍,沒了平日裏的拘謹和老成。
他瞪大眼睛手指著一處非常不起眼的店鋪吃驚的喊著,承平看向王麻子指過去的地方,絲毫看不出是店鋪,連幡和匾額都沒有。難道黑店不需要匾額嗎?承平之前的記憶全無,王麻子說漏嘴,才讓他有了“黑店”這個意識。
三個人小心翼翼的走過去,王麻子顯然對自己的冒失開口感到後悔,他神經質一般的四下裏張望一番,之後一言不發朝著黑店走去。
就在他們來到黑店門口的時候,承平看到一段六層的台階通向一扇古銅色的門,台階上麵光滑的石板上坐著一個老漢,老漢很明顯正在曬太陽,他看到王麻子走過去,使勁的睜開眯縫的眼睛,卻一言不發,給承平的感覺,這個老漢更像茶館裏的養鳥人,普通的讓人懷疑是不是隱藏著什麼秘密。
王麻子微笑著走過去,和老漢點點頭,老漢卻一眼都不看他。王麻子愣了一下,卻還是很禮貌的對老漢說了一句話,老漢依舊不理他,好像對王麻子臉上因為水痘而長滿的痘子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首先是海生感覺到了危險,他回頭對承平說:“有人跟著我們!”承平本能的回過身去找,海生卻對承平說:“不,在上麵。”
在屋頂上?什麼人從屋頂上跟我們?承平並不害怕,隻是很意外。王麻子又在和老漢說了幾句,承平感覺那個老漢的臉色有所改變,似乎正在考慮王麻子的話。
突然,海生從腰間拔出靈獸骨妖刀,踩著台階抓住那扇古銅色大門的簷子,朝上麵一躍,踩住門把手,一蹬就衝上了屋頂,海生將這些動作在幾乎是一眨眼的時間內完成,臉坐在台階上的老漢也是在海生跑上屋頂之後才反應過來,站起來朝海生的屋頂方向看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