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才叫我什麼?”承平也沒有反應過來,王麻子接話:“我也沒聽清楚,貌似這老家夥認識你!”達叔一看,說:“先帶回去,問清楚再說!”
金陵城的駐紮官軍這才反應過來,從城裏趕來一批批官軍,擁堵了旱路。
“旱路走不成,都上船走!”達叔指揮著後麵越聚越多的逃犯和全副武裝的詹城莊莊丁,所有人都在達叔的指揮下朝炸開的口子上越過,船上的人將繩索拋到岸上。
······
金陵城牆上,三五個士兵聚在一起,朝南市街的方向張望著,他們都曾經去過那裏,親眼見過那裏的繁華,如今都付之一炬,都唏噓感歎。
劇烈的轟鳴聲從江邊傳來,士兵紛紛回頭看去,大牢的方向也一樣燃起大火。士兵們頓時驚歎起來。
“這有什麼驚慌的!”一個監管看到士兵們慌不擇路,罵道。
“大人,城中大軍都調到外地平叛了,兵力不足,牢房裏都是新招募的新卒,這時候·······在下是擔心,皇帝陛下的安危。”城門守將緊張的說。
“什麼?金陵城裏沒有兵?”監管這也流露出難堪的表情,“這不是站著一排排的嗎?”監管指著遠近正在張望的士官軍兵們說,城門守將接著話:“不足三百人,而且大多都是新卒。”
監管心裏發顫緊張的說:“也就是說,亂賊打過來,我們根本抵擋不住?”城門守將小聲說:“嗯,大人,我們得做好準備。”
“報大人,左署衛下了成命。”傳令兵一路小跑過來,跪在監管麵前將一個小木盒子遞給監管,監管接下打開木盒裏的絲錦布,展開看了一遍,對傳令兵點點頭,傳令兵轉身回跑。
監管對城門守將說:“將城防炮的炮彈上膛,上官大人命令我們炮轟牢房。”城門守將卻說:“牢房裏還有我們的士卒······”監管皺眉頭說:“你要違抗命令嗎?快去準備,等一下我和你一同去下令。”城門守將抱怨:“現在已經缺乏兵力了,為什麼還要做這種自斷臂膀的事情?”
監管不說話,城門守將行禮,拿過命令下去了。
·······
金陵牢房裏,永勝號海船上。
“快,都上來!”王麻子幫一個老婦人爬上永勝號海船,近處的大牢已經化作一片火海,“那個認識承平的老頭兒安排了嗎?”達叔問忙的不可開交的王麻子,王麻子回答說:“嗯,昏過去之後倒是好解決,在隔間裏睡下了。”
承平接過海生手裏的麻繩,坐上最後一艘駛離江邊的小木船,這小船之前是永勝號夥計們上岸時留下的,承平對海生說:“這是最後一批了,失散了一些,這些人問過都是叛黨的家眷,不久將送去勞役,我們算辦了件好事。”
海生望著高大的城牆上熊熊燃燒的大火,點點頭,說:“走吧,反正你想不起來,留下也無益。”幾個船夥計劃著船,一路往海船劃去。
一個夥計忽然指著金陵城的方向說:“二當家,城頭上貌似要放炮!”海生回頭看時,城頭上已經傳來“隆隆”火炮巨響,很快,附近的江麵上炸開了巨大的浪花,浪花卷著江潮朝星星點點的小木船襲來,小木船紛紛在江上原地打著轉。
承平對自己小木船上的人大喊著:“快趴下,趴下。”海生感覺不妙,對承平說:“小心。”
一顆炮彈落在小木船的近處,炸開水花,將江底的石子也一並帶了上來,小木船被迅速打翻,海生在船翻的一瞬間不管不顧想要跳到承平身邊,抓住他的手臂。
幾顆炮彈接連都落在小木船附近,連著有三四艘小船被炸飛,海生掉進江中四下裏尋找承平的位置,可江浪太大,他根本就看不到。隻好胡亂抓住一個身邊的人,將他送上一塊木板。
半晌,炮聲停了。
“為什麼要停?”監管跑到城防炮陣地上,這裏有十多門大炮整齊的排列著,監管問城門守將。城門守將說:“炮彈已告罄。”監管無奈的說:“什麼時候可以繼續開炮,那些反賊貌似很快要潛逃了。”
城門守將望著監管那張著急的臉,半晌說:“沒有炮彈,就是跑了,我也無可奈何啊!”
監管用手指著城門守將的臉,氣的說不出話來:“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