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生的本能促使了承平大腦的高速活動,他想到,巨蛇的脖子上被一棵木樁卡住了,蛇嘴張不開,這才是自己現在被困的原因,如果能在木樁旁邊插進軍刀一直扯到蛇嘴的位置,那或許就能出去了。
承平的手臂還算能夠到木樁子的位置,他伸長胳膊,將刀刃挨著木樁子的根部,使盡全身的力氣往自己的身邊拉過來。
就在承平拉扯手臂的時候,巨蛇的身子連貫的動了一下,承平第三次被嚇到了,停住了手裏的動作,巨蛇又動了一下,承平看向巨蛇古銅色的眼珠,毫無神色,估計死了好久了。
接著又動了一下,承平這下感覺到了,蛇肚子裏有東西!有什麼東西?跟自己一樣的遇難者?是明軍還是自己人?承平猶豫了一下,決定趕緊從蛇口裏出來才是上策。
承平廢了很大的勁,才將蛇口劃出一道口子從裏麵出來,就在承平大口大口的喘氣的時候,蛇身子幾乎是立了起來,承平哪裏還有力氣逃啊。
渾身淤泥和蛇血,就在剛才他還喝下了不少蛇血,辛辣、苦澀的蛇血進入了承平的身體,似乎流滿了渾身。
雖然感覺比在齊王宮時要好些,可也很惡心想吐。
承平癱倒在地,那蛇肚子卻在一瞬間就裂出了一道口子,一個巨大的動物從裏麵跳了出來。
伴隨著動物鑽出來,巨蛇吞下的人、豬、狗等等東西都從肚子裏倒了出來,承平甚至看到了一艘已經被擠壓變形的小船,真不知道巨蛇打算怎麼消化這個東西。
承平又看看那隻鑽出來的動物,竟然是一隻體型巨大的吐蕃藏獒。承平在張掌櫃房間的書上看到過這種犬類的介紹,凶猛時咬死個人也不過是轉眼的功夫。
光看它從蛇肚子裏鑽出來,隻怕就不是善茬。
金陵牢房的人養藏獒嗎?或者訓練它捕殺人嗎?承平的腦子在一瞬間急速閃動著。
藏獒卻似乎沒有注意到還有個活物就在遠處,從滿臉血痕裏睜著大眼睛看著自己,他先是跳回水裏,在水裏打了幾個滾,將身上的血跡都洗了一遍。
承平以為藏獒會撿起地上的肉吃起來,結果那藏獒洗完澡,就跑到那艘變形的小船旁邊不停的用爪子刨起東西來。
難道它自帶狗糧??????承平遲疑的想著。
以藏獒的爪力刨了好久,承平也漸漸恢複了體力,斜靠著洞穴的石壁上張著嘴喝著洞頂上滴下的水珠,同時欣賞著藏獒勤快的刨著小船的殘骸。
突然,藏獒停住了刨動,大叫了幾聲,從小船裏拖出一具人屍體。
承平望著那具屍體,連同那艘小船一起都被擠壓變形了,藏獒對著那屍體大聲的叫著,承平從來沒見過一隻狗這麼忠誠的,主人都斷氣很久了,可忠狗卻還在等待著主人醒來。
承平本想就此睡下去,反正藏獒忙著召喚它的主人,暫時顧不上自己。他剛一閉眼,那藏獒就沒有聲音,他一睜開眼睛,那藏獒竟直勾勾的看著自己。
哎呀!你的主人不是我害死的啊!別來咬我啊!承平心裏發出了呐喊,卻不敢張嘴說出來,畢竟那是隻要輕輕一用力就能扭斷脖子的主。
別過來,別過來,承平乞求著,那藏獒竟然一路跑了過來,和承平麵對麵的直視著。
承平心裏想這下完蛋定了,對不起啊,忠狗,不該說你自帶狗糧??????
閉起眼睛,承平等待命運的安排。突然,濕潤的狗舌頭在承平的臉上舔了舔,承平睜開眼睛卻看到那藏獒不僅沒有來咬自己的脖子,相反,它溫順的舔著承平的臉,似乎想將承平臉上的血跡舔去。
承平又一次被嚇到了,這已經是第四次了,卻是第一次被一隻巨狗舔自己的臉,藏獒的舌頭足有承平半個臉大,藏獒隻在承平臉上挪動著,承平就看不到前方了。
藏獒舔幹淨了承平的臉,坐在承平身邊,將毛茸茸的背讓給承平,承平一看就斜靠在藏獒的背上,順服極了。原理啊藏獒將自己當成了它死去的主人。
應當是蛇血氣味的緣故,混淆了一切,甚至藏獒的鼻子都不好使了。承平想起剛才藏獒在水裏打了幾個滾,分開了自己和主人、承平的氣味。
承平白撿了一隻從蛇肚子裏活過來的巨狗藏獒,在驚嚇之後又有了驚喜。承平這會兒也能站起來了,他扶著牆站起來,拍拍藏獒的頭說:“給你起個名字吧,見了人也好稱呼,雖然不知道能否逃出去,叫你自帶狗糧吧!”
“汪汪!汪汪汪!”藏獒有點著急的跳了跳。承平說:“不喜歡嗎?我覺得挺好,能讓我別忘了這個山洞。”
承平看看四周,“咱們怎麼逃出去呢?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