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塵在王德端的辦公室待了好一陣，出來的時候思瑤緊張兮兮地湊到她麵前，仔細地檢查她有沒有缺胳膊少腿，嘴裏念叨著：“早知道咱總經理不對女生動手，我應該去申請去做助理的，每天都能欣賞美色，心情也好啊。”
孫塵笑得一臉奸詐：“你討好討好我，讓我開心了就跟你換。”
思瑤吐吐舌頭：“還是算了吧。”
孫塵無事可幹，又被叫去打雜了。下班時分，王德端叫她去辦公室，臉色好了很多，甚至帶了些笑意，邀請她一起吃飯。孫塵想想畢竟兩人相處過快一個月的時間，也算是朋友了，也就應允了。但想到自己囊中羞澀的錢包，便自己訂了地方。
……
孫塵止住了王德端邁向某家西餐廳的步伐，指了指西餐廳旁邊的一家燒烤攤。王德端瞧著自己身上定製的西裝，又看了看燒烤攤裏穿著背心大剌剌吆喝著的顧客，默默地脫下了西裝放回車中，這才坐到已點好菜的孫塵旁。似乎又回到了學生時期無拘無束的感覺，他也撩起了襯衫袖子，去點了幾瓶啤酒。孫塵坐在他對麵吃得歡，她似乎並不年少，卻對任何事好像都有著年少時的激情。
一杯杯啤酒下肚，孫塵已經暈暈乎乎的了，嘴裏嚷著還要吃肉，而他卻越發地清醒，這種低濃度的飲料一般的液體已經不能對他造成什麼影響了。他越喝越麻木，有什麼東西變了嗎，他想。低頭瞥見自己身上的白襯衫，他莫名地感到有些悲傷，也許是因為長大了吧。
一頓飯吃完，孫塵的肚子已經可見地鼓成了球狀，她整個人已經分不清東西南北，甚至唱起了兒歌。王德端叫了車，拍拍她的臉，她才有了片刻的清醒，報了地址，又唱起來了，司機師傅把車裏的歌開到最大聲也蓋不住，索性關了歌，聽她嚷了一路。
她一個人顫顫巍巍地摸索著回了自己的住所，進門了才發現一同進了她宿舍的王德端，她戳了戳他的臉，有些疑惑：“帥哥，這是你家嗎？哈哈，跟我家有點像啊。”然後又摸索著走到門口打算離開。
王德端暗暗提醒自己要冷靜，要心平氣和地對待曾經幫助過自己的人。他費了不小的勁把孫塵安置好了，彼時自己許久沒接觸過街邊食物的胃終於鬧了脾氣，他忙衝進了廁所。一番折騰下來，他也沒什麼力氣了，打算在孫塵房間的沙發上湊合著過一晚。偏偏孫塵也不安生，半夜時酒的後勁也上來了，又去廁所折騰了一番。
第二天，兩個人頂著倆黑眼圈相對無言，王德端身上的白襯衫已亂成一團，上麵還有著明顯的油漬。孫塵嘿嘿傻笑，從自己的衣服裏倒騰出了一件她自己穿有點大的風格偏中性的短袖，他勉強換上了，做賊似的離開了。
孫塵打點好自己，到公司時不出意外地遲到了，王德端早在她之前就到了。她匆忙泡好咖啡端進辦公室，王德端已經是一副西裝革履、正襟危坐的樣子，他專注於眼前的電腦，對她的進入並沒有什麼反應。
誰能想到這個人在前一天晚上曾與她圍坐在不足一平米的小桌上吃過燒烤呢，孫塵笑著，“總經理，這是您要的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