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到了,爸。”雲夏懶懶的回了一句,之後便沒有什麼話說了。
“喔。”過了一會兒,那邊才應了一聲,問道:“小夏,你現在住在哪兒,身上有錢嗎?要不我給你打點錢過來……”
“不用了爸,我有錢。”雲夏平靜的說道。她身上的確有錢,今天走的時候他不是給我自己兩百塊嗎?除卻坐車的二十五她還有一百七十五塊呢。今天早上就因為給了她兩百塊錢,屋裏的那個女人好像都大鬧了一番。而且……這個男人如果願意打錢的話也不會這麼問了。
他們父女兩人好像真的是沒有什麼話說了,電話那頭又是沉默了一會兒,聲音才響起,透著幾分無奈,“小夏,爸……對不起你。”
“沒事……”雲夏低聲回道,抑製住喉間的哽咽和微顫的嗓音。
“爸,不用擔心我,隻是現在……想休息一會兒,以後再打電話吧。”
“嗯,好吧。那你好好休息,你媽那邊我再去說說。”他還沒說完,旁邊就傳來一聲小女孩喊爸爸的聲音,似乎是在讓他買什麼東西。雲夏聽他含糊的應了一聲,然後匆匆的掛斷了電話。
很疲憊的把電話放在一旁,雲夏緩緩閉上眼睛,她真的很累了。不過她完全不用擔心今天晚上會忘了巡邏的時間,她把鬧鍾定在了十點半。
果然,在這個世界上隻有鬧鍾是最準時準點的,雲夏睡得正香,放在一旁的手機就叮鈴鈴的響了起來,頗有一種主人不起床就不罷休的精神。
雲夏睡眼惺忪的坐起來,微撐著眼皮朝窗外望去。天已經全黑了,現在正是夜半好眠的時候,可是她公務纏身,不得不起床了。
半睡半醒的洗了個簡單的冷水臉,她抓起床旁掛著的外套套在身上。桌子上放著的今天陳姐給她的手電筒和打卡器也被她一並放在了大大的外套兜裏。
門外的一切靜悄悄的,白天施工時的嗡鳴聲也悄然落幕。校園的大道旁,幾盞古老裝飾的路燈亮著,透著股森冷的光。
雲夏懶懶的打了個哈切,從外套兜裏取出強聚光的手電筒朝周圍掃射著。這條路上有很多燈光照射不到的地方……
通往後山的路上還有一座十米長的旱橋,不過現在已經幹枯了,就算下雨的時候水量也隻是薄薄的鋪了一層。以前有人建議說從外麵引水到這裏,可是最後因為投入的資金過大也就不了了之。
雲夏走在橋上,兩旁的路燈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原因壞了三四個,昏昏暗暗的閃爍著光芒。
“燈壞了怎麼還沒修啊?”雲夏有些奇怪的嘟嚷了一句,平日裏短短幾步路的老橋晚上走起來竟然覺得好長好長。
她忽然興致一起,隨意地將手電筒朝著橋下照去,順著耀眼的光亮,瑩瑩閃爍的流水映入眼簾,沒有平日裏枯老陳舊的斷木,也沒有四處坑坑窪窪的河床。有的隻是清澈見底的水流,她甚至能直接看見橋底下光滑圓潤的小鵝暖石泛著圈圈彩色的光芒。
“啊!”短促而驚訝的叫聲,照明用的手電筒已經噗通一聲掉入水中,咕嚕咕嚕冒了幾個泡就沉了底。最開始還亮著的燈泡緩緩熄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