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夏心裏敲起了退堂鼓,不斷揣測著對麵男人心裏的想法。不過人家都沒有說話她到也沉住了氣,移開視線重新看向自己的鞋尖。
男人眉心猛跳了兩下,不悅道:“怎麼,你們到這裏來,連目的都不想說了嗎?”
“賺錢。”雲夏老實回答。
“你們還會缺錢?”沐萇譏誚一笑,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弧度。隨即雙腿交叉,身子向後仰去,非常不客氣的說道:“怎麼?葉穹養不起你們了,還需要你們到我們這種小地方來打工,嗬嗬,那真是抱歉了,寒舍容不下你這尊大佛!”
雲夏眉頭一皺,半晌之後才開口,“老板,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我不認識哪個叫葉穹的。我是安吉爾大學的大二學生,到您這裏來隻是來賺些學雜費的,今天不小心打爛了您的杯子真是抱歉,我保證會如實賠償的。還請您在給我一個機會,我真的非常需要這筆錢!”
雲夏一口氣說完一大段話,其間沐萇的神色也是變換不定,最初是譏諷然後是懷疑最後是震驚,現在他的臉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從座椅上猛的起身,兩大步就站在了雲夏的身前,一雙詭譎不定的眸子死死盯住她的眼睛,就好像隻要她說了一句謊話就要把她淩遲處死一樣。
“你說不不認識葉穹?”他冷冷的開口。
“是。”雲夏避無可避,隻好抬頭與他的視線對視。
“知道幽羅是什麼地方嗎?”
“從沒聽過。”
“除了我以外,有人問過你像這樣奇怪的問題嗎?”
“沒有,喔不,有一個!”她想到了昨晚上的那個老頭,不過隨即又後悔起來,昨天晚上的事情說不定是自己出現幻覺了,現在對一個外人說這些肯定會以為自己是個神經病的。
“是誰?”沐萇當然看到了她糾結的表情,不過他肯定不會停止追問。
“是……是一個劃船的老頭。”雲夏抓了抓頭,頗為鬱悶,“我看見他從大學的古橋下劃船而來,速度奇快,來了之後卻隻問我搭不搭船,我回絕了,他就走了。”
“你有問那個老頭的名字嗎?”沐萇問道,看那樣子倒好像是信了,眼中的質疑之色少了一些。
雲夏噎了一下,隨後幹笑兩聲,沒有回答他的話反倒反問一句,“你知不知道那古橋下是一條旱河?我竟然看到有人劃船過來,真是瘋了!”
沐萇看著她,語氣意外的變得輕緩很多,“丫頭,你知不知道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這句古話。像你這種人,很多時候看到的比聽到的更加可靠。外界的人一向都把那些自己觀察不到的東西定為虛無,不過那也不怪他們,畢竟他們目光短淺,可若是真真切切看到和感受到了還要相信他們所說的話的話可就是愚蠢了,這個世界上有很多東西本身就聊甚於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