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暴雨般的子彈席卷阿森鬆島的隊伍,脆弱的人體隻要被擊中,沒有一具是完整的。
鮮血和人體碎塊飛射到空中,帶著死者的體溫又落到了旁邊生者的臉上,身上。
跟著烏利西,經曆過不少殺戮場麵的阿森鬆島士兵們都有些驚呆了。
而恰恰是他們停頓的一瞬間,四周也有成片成片的士兵被打中。
鮮血染紅了腳下的海灘,兩邊的阿森鬆島士兵這才驚醒過來,慌忙臥倒,掙紮著在地麵爬行尋找掩體。
可是海灘上連個大一點的石頭都沒有,旁邊的雨林燒的正旺,被大火活活燒死,還不如被一槍打死呢。
阿森鬆島士兵們哆嗦著身體趴在海灘上,雙手抱頭把臉緊挨著沙灘。
任憑同樣趴在海灘上的軍官們怎樣吼叫,如何破口大罵,他們就是不肯爬起來往前衝鋒。
其實軍官們也不想起來,但是不能幹在這裏趴著,必須做點什麼,否則被人打了小報告,回去後,烏利西不會輕饒了他們。
沒辦法了,阿森鬆島的軍官們隻好把十幾挺mg42調過來,遠距離的與無憂島人拚火力。
很快,無憂島建立的灘頭陣地兩邊響起了嗤嗤嗤嗤的撕布聲,這是mg42通用機槍特有的聲音。
能夠打穿亡靈盔甲的特殊子彈,打在華夏產的野戰防禦工事模版上,卻沒有了效果,連第一層保護都沒有打穿。
王安國知道以阿森鬆島士兵的素質,做不到機槍正射擊時,發起步兵衝鋒。
他幹脆讓四個米尼岡射手停下,也躲在野戰防禦工事後麵節省彈藥。
阿森鬆島的mg42通用機槍吼叫了一個多小時,換了無數回槍管,浪費了無數的子彈後,終於也停下來了。
軍官們望著夕陽中的無憂島野戰防禦工事,還拿不準剛才的射擊有沒有效果。
當然,軍官們不會去查看無憂島人死了沒有,他們歇斯底裏的嚎叫著,給自己人壯膽,趴在地上揮舞著手槍,逼迫士兵爬起來繼續前進。
這些軍官在許諾了無數的好處,又開槍打死了兩個不聽話的士兵後,終於有士兵顫顫巍巍的爬起來了。
可是沒走兩步,無憂島野戰防禦工事裏的米尼岡機槍響了。
射過來的彈雨拉出了清晰的彈道,瞬間把站起來的幾十個士兵吐沒。
四濺的鮮血在夕陽餘輝的映襯下,顯得格外淒美,也成了壓垮阿森鬆島士兵們將近崩潰神經的最後一顆稻草。
海灘上的哭聲,哀嚎聲越來越多,越來越大,夾雜著胡言亂語的喊叫聲。
使沒有受傷的阿森鬆島士兵崩潰了,他們發出驚天動地的呐喊,受不了的士兵們不顧一切的爬起來,轉身往來時的方向狂奔。
王安國準備的單兵用集束高爆彈和白磷彈沒有派上用場,但他沒有貪功冒進,禁止隊員們追擊。
起先還有隊員不甘心的找熊立誌小聲請求。
熊立誌抬頭看看越來越黑的天空,命令大家必須聽王安國的。
夜,終於徹底黑了。
死守在海灘上的三百多人不敢生火做飯,不敢高聲談論,苦苦的等待著聯軍主力的到來。
王安國安排了輪值的隊員,其他人倚著工事,坐在海灘上。
沒人能睡著,不是抬頭看著星星發呆,就是幾人低聲的議論什麼。
“領主。”方大力終於控製不住喊了起來,“聯軍主力不會來了吧?金卡羅把我們耍了,咱們別等了,自己去找烏利西報仇吧。”
熊立誌握著突擊步槍的手不自覺的用力,把槍握的卡巴卡巴響。
烏利西為了給聯軍下套,在島外並沒有一兵一卒。
現在離送出消息已經有八九個小時了,按說,就是烏龜爬,這麼近的距離早該到了。
難道聯軍主力遇到了什麼事?
或者真的如方大力說的那樣,金卡羅是嚇破了膽,騙無憂島的人送死?
如果真的是這樣,自己這隻孤軍,是獨自進攻,還是帶人撤退?
各種各樣的猜測攪的熊立誌頭昏腦脹,真頭疼。
他狠狠的甩甩腦袋,為是戰還是撤有點舉棋不定。
戰?
三百打五萬,就算阿森鬆島的士兵原地不動,隨便殺。
打光了現在無憂島儲備的子彈也殺不完五萬人。
撤?
熊立誌不甘心,為了給邦加島報仇,已經付出了那麼多,現在說撤,以前的心血全白費了。
況且熊立誌和大家一樣,急於為邦加島報仇,急於找回老道等人,更想殺掉烏利西這個喪盡天良的魔鬼。
熊立誌掂量再三,心中的天平傾向與和烏利西血拚到底。
這時兩邊值班的護島隊員同時發現了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