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隻聽的周圍呼呼作響,那老者頭發、眉毛胡須一起飛揚,隻見他怒眼圓睜,似乎頗為吃力,這時仍耐心的對王一毛講解:“臨陣對敵,一靜守身,觀其真元調動,察其身形姿勢,藏我身形,匿我氣息,待敵破綻,料敵先機,一擊必中。九點方向,直走一百一十五步,不要害怕,記住‘身、機、藏、靜’。。。。。。。”說到此處竟然再也不能言語,奮力收回手臂,消失不見。王一毛隻見那大樹瑟瑟而動,樹上不斷掉下一兩片樹葉。當即起身深吸一口長氣,朝著那九點鍾的方向走去。
王一毛順著畫中仙的指點向著身後九點鍾方向走了百餘步,此時周圍濃霧密布,已經分辨不出東南西北,腳下也是深一腳淺一腳的看不清路,隻得一步一步的數著往前方挪步,王一毛心內打鼓,暗想這老漢給我講了半天什麼《天機經》,自己早原封不動還給他了,現在碰見那什麼高手,如何能敵得過他。正胡思亂想間,隻覺四周勁風如刀,幾乎要將人連根掀起一般,定眼看是,隻見濃霧之中,電光閃爍,雷聲隆隆,一條銀背黑龍有轂轆般粗細,正在麵前不遠處的黑雲中間翻騰蚰蜒,那黑龍張牙舞爪,凶惡無比,隻攪得周圍烈風陣陣,王一毛看得心驚膽顫,拔腳欲往回跑時,低頭一看,那黑龍激蕩起的狂風吹散了濃霧,隻見自己當當立在一塊殘缺的青石地板之上,周圍赫然全是虛空的懸崖,回身一看,自己剛才摸黑走來的哪一條路宛如一個跳水用的踏板一般,往這腳下的深淵之中伸出,這腳下的深淵之中濃霧滾滾,波濤翻騰,看不清到底有多深多廣。王一毛一交坐倒在地,膽怯之極,那霧中黑龍悶吼一聲,聲音如牛似蛙,朝著王一毛直撲過來。
王一毛趕忙手腳並用,朝回爬去,那黑龍在半空的黑雲當中探出半隻身子,口鼻當中黑氣如煙,伸出一隻巨大無比的爪子淩空一劃,頓時將那踏板一般的青石板小徑攪成一包豆腐渣,這王一毛直覺腳下一空,從半空中跌將下來。這王一毛大呼一聲“媽耶!”,隻覺的頭暈目眩,身子不住的下墜,耳邊風嘯雷鳴,眼前一片昏暗,
話說王一毛被那黑龍一爪掃下,耳邊風聲呼呼作響,心中隻到必死無疑之際,忽然隻覺身子一頓,屁股下麵竟然出現一塊硬硬的東西,昏亂之中胡亂一摸,竟然是一塊三尺見方的青石板,這石板漂浮在雲霧之中,托著王一毛向跌落之處飛去。
王一毛正在詫異之間,耳邊響起那畫中仙的聲音:“小子,原來你這般沒用,都給你說了一百遍臨敵靜氣凝神,料敵先機,沒想到都是對牛彈琴!”。
王一毛心中暗想你這老道好沒道理,你倒是對著那條凶惡無比的黑龍給俺靜氣凝神一個試試,口中卻說:“多謝老神仙救命之恩!”。說話間石板送王一毛來到那斷裂之處,那畫中仙讓他再去打過。
王一毛一咬牙,又朝著那深不見底的深淵邊上走去,這次步步小心,處處留意。
那半空之中的黑龍渺然無蹤,四處仍是霧氣彌漫,陰風陣陣。
王一毛在深淵邊上站定,四處打量。忽然隻聽左前方一聲佛號:“無量壽佛!”,從那雲霧之中飄出一塊火紅的袈裟,一個胖大和尚坐在其上,那袈裟飄到這深淵前麵,這和尚從上麵躍下,一轉身將那袈裟披在身上,朝著王一毛走來。
王一毛仔細打量這和尚,隻見他笑迷嘻嘻,肚腸寬大,坦胸露乳,肥頭大耳,好似彌勒一般,隻是臉上青胡茬子一寸來長,一臉凶相。那和尚走進王一毛,笑道:“小哥你好,你是那方神聖,也是為這‘青木籽實’而來麼?”。
王一毛雖緊張萬分,但是不甘示弱,應聲答道:“大和尚報上名來!”。
那和尚不急不惱,朗聲說道:“貧僧釋戒殺,是北少林的托缽羅漢,江湖人稱殺生和尚,這也是江湖朋友的過譽之詞,啊~都是浮雲,都是浮雲!”。
王一毛心想挖槽,你個禿驢明明叫戒殺,卻被稱為殺生和尚,這不是和尚頭上捉虱子——明擺的事麼。於是屏住呼吸,將雙手背在身後,一股真元捏在手心,全神貫注盯著那和尚防止他一邊笑裏藏刀,一邊突起發難。
正在此時,隻聽半空之中一聲長嘯,一道青影從深淵雲中迅捷躍出,原來是一個道士,隻見堪堪在深淵邊上站定,身才高大,一身鶴氅,虎鼻獅口,橫背著一把碩大無比的長劍,風雲際會之間,氣勢驚人。
那殺生和尚見狀向一側瑞出七八米,屈腿坐在地上,從懷中取出一口深褐色的銅缽,放在腿上。
這新來道人怒氣衝衝,衝著那和尚走去,邊走邊吼:“好你個賊禿!竟然在半空之中暗算飛豹師弟,你好卑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