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王一毛一人來到敦煌市區,為避風雪躲在牆角。忽然看見三五個勁裝漢子疾步走過,在白雪地上留下散亂的一串腳印。王一毛仔細看時,心中忽然一稟,眼前這幾人不正是那日在三岔口小廣場上燒火搭灶的青衣漢子麼,難道那慕容延宗也到了敦煌?不知向一蟲現在在做什麼?
王一毛想到向一蟲,心中一熱。連忙站起身子跟著那幾人的腳印追了過去。
王一毛跟著這幾人走街串巷,轉了幾個鍾頭,他從那虛空島出來以後,功力增長了不少,此刻運用起那貫雲石所教的“八步上牆法”,雖說不是很純熟,但是在大風雪中跟著這幾個漢子,倒也不是難事。
隻見這幾個漢子一會分散行動,一會聚集在一起,爭論一番後又匆匆趕路。王一毛對那慕容延宗和那天一道人痛恨至極,愛屋及烏自然也極為鄙視這些青衣漢子,此刻見他們鬼鬼祟祟,料想定又是要做什麼壞事,下定決心定要阻止一番。
那幾個青衣漢子在雪地中疾行,漸漸遠離的市區,竟然朝著荒漠中奔去。王一毛哪裏肯放鬆半點,跟在幾人身後不住查探。
那幾人出的城來,一路狂奔,途中又遇見同樣裝扮的兩三撥青衣漢子,隊伍漸漸龐大到十幾人,這些人在一處加油站聚集後坐上越野車開始往北開去。
王一毛氣喘如牛,跟了這些青衣漢子一路,此刻見人家坐上越野車飛馳而去,心裏氣的大罵,瞅見加油站牆角靠著一輛破自行車,當即一咬牙騎上一路跟來。
王一毛騎著這輛除了鈴鐺不響其餘那裏都響的自行車遠遠看著那越野車隊的燈光而行,黑夜之中那越野車的燈光竟顯得微弱不堪。
行了約莫十餘分鍾,王一毛眼見那車隊順著國道邊上一拐,竟然竄進了戈壁灘,翻過幾座沙丘之後再也看不見車燈。
王一毛連忙用力狠蹬自行車,趕到那車隊進戈壁之處,四周一片漆黑,耳邊風聲裏夾著雪花,分不清東那西北。
王一毛朝著地麵打出一朵電花子,借著亮光隻見雪花被北風吹起,下麵滿地都是拳頭大小的石頭,自行車再也不能前行,隻得棄下車子,順著那越野車的車轍,徑直鑽進戈壁。
王一毛摸黑朝前走著,是不是的運起真元在指頭上點起一朵電花看看車轍,走了半個多小時,發現一大堆越野車,原來此時地麵條件越來越差,連那越野車也不能前行,那些人隻得棄車徒步前行。
王一毛輕輕走進那些越野車,發現並無一人留守,於是壞心大起,伸指在每輛車的後輪上都點了一指,將那些車胎的氣全給放了個幹淨,這才心滿意足的朝前走去。
此時地麵呈現出典型的雅丹地貌,地上溝壑縱橫,沙丘石堆落差極大,北風刮過地表,聲音如同萬千鬼怪齊聲嚎叫一般。
王一毛深一腳淺一腳的在那沙灘上摸索前進,眼前模模糊糊看見高大的黑色輪廓聳立在天際,他摸將過去,這才發現那巨大的黑影都是聳立的山岩,一座一座,好似寺廟裏的靈骨塔一般。
王一毛抬眼望去,天地之間都是漆黑一片,那裏有什麼手電筒的燈光,那些青衣漢子也不知道去了那裏。此時風雪越來越大,王一毛再也支持不住,在一處山岩下找了一個能容下半個身子的山洞,低頭鑽了進去。
王一毛累極,靠著那山洞沉沉睡去。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猛然睜開眼睛,隻覺身上冷的要命,轉過身子,隻見山洞洞口灌滿積雪,他伸出手來在那積雪上掏了一個洞,新鮮空氣湧進洞中,王一毛這才感覺呼吸順暢起來。
他活動活動手腳正要出洞,忽然聽見外麵有聲音嗚嗚直叫,王一毛趕緊將眼貼近小洞往外看去,隻見此時天色已經是白天,但是大雪大風仍然肆虐不已,整個世界灰蒙蒙的一片,在這景象之中,一個一個黑色的身影朝著石塔中心走去。
王一毛心中疑惑,仔細看時,差點叫出聲來,那一個個黑影那裏是什麼活人,都是一個個幹癟的骷髏幹屍,身上破衣爛衫,腿殘腳缺,麵無表情,長著大嘴朝著一個方向緩緩走去,數目何止千百。
王一毛心中暗想,那些青衣漢子並無蹤跡,此地竟然出現這樣多妖物,定有大事發生。於是偷偷爬出山洞,混在那骷髏隊伍當中,慢慢跟著大家朝著那魔鬼城的中心走去。
七轉八繞之下,王一毛跟著大隊骷髏來到一簇風化岩中間,隻見周圍宛如蘑菇一般的七八注風化岩石,約莫一丈粗細,圍城一個不規則的圓形,中間一片砂石地,好似林中空地一般。
那空地中間端坐著一個白衣女子,十六七歲上下,紮著高高的馬尾辮,白色的卡其布外套清清爽爽,腳前放著一個鼓鼓囊囊登山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