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地婆婆呆呆看著昆蘇絲露,忽然歎了一口氣說到:“妹妹!你也老了,幾十年來,我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如何找到你,哪裏料到你就在我中,我就在你上,真是造化弄人!幾十年來,我無時無刻不在想著找你算賬,可是今天見了你,竟然一點都恨不起來!我這可憐的妹子!阿蘭,你扶我過去!”
塔蘭多依言而行,那沙地婆婆俯下身子,伸出長長的指甲在自己的腕部輕輕一劃,鮮血頓時湧出,這婆婆將鮮血送到昆蘇絲露的唇前,示意阿尤汗給昆蘇絲露喂服下去,後者一臉茫然,塔蘭多圓目怒睜,悶聲一喝,那阿尤汗打了個哆嗦,捏開昆蘇絲露的嘴巴,讓那不住滴下的鮮血流進女子的口中。
“你們受傷很重,都喝一點吧!”沙地婆婆看著阿尤汗和布裏汗,她的聲音雖然沙啞不堪,但是寶相莊嚴,宛如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一般。
阿尤汗扶著布裏汗湊上前來,伸首喝了幾滴鮮血,後者早已昏迷不醒,可是服下那幾滴鮮血之後,竟然悠悠轉醒。
“你也喝點。”沙地婆婆對阿尤汗說到。阿尤汗上前接了幾點鮮血服下,一旁的塔蘭多伸手捏住她的傷口,將她輕輕抱起,“艾爾絲露,你不要命了!”說著轉身對阿尤汗低聲喝到:“滾開!”
阿尤汗怔了一下,忽然像明白了什麼似地,撲通一下跪倒在地,全身匍匐,不敢仰視,聲音激動至極:“啊!您是不老泉神!您是不老泉神!”說著連連叩首。
那沙地婆婆被塔蘭多環抱在懷中,虛弱至極,麵上皺紋愈發深重,口唇之上都顯出裂隙來,她擺了一下手,推開塔蘭多說到:“漢族的小孩子,你過來!”塔蘭多目中似要流出火來,這沙地婆婆對著他微微一笑,說到:“他中了很嚴重的毒,哦,我親愛的阿蘭,蒼鷹折斷了翅膀,英雄失去的臂膀,如何能活?他這個樣子不就像當年的你麼?”
塔蘭多聞言放開沙地婆婆,王一毛走上前去,施了一禮,恭敬的說到:“婆婆,你受傷太重,不能再流血了,我的毒一時三刻沒事。”沙地婆婆慘然一笑,伸手摸摸自己的臉頰,說到:“婆婆?我當真那麼老麼?”
一旁的塔蘭多怒氣衝衝,厲聲叫到:“她叫你喝,你就喝!”說著單手捏起小雞王一毛,沙地婆婆鬆開傷口,往王一毛口中送了幾滴鮮血,塔蘭多厭惡的一甩手,將王一毛拋出幾丈來遠。
這時隻聽一旁撲通一聲,原來那一旁的驚鴻子單腿被斬,他自己雖然施法護住傷口,但是失血過多,此刻再也支持不住,倒在地上,那沙地婆婆歎了一口氣,說到:“阿蘭,這漢人的那條腿是因我失去的,我們拿些泉水救救他,好嗎?”
那阿蘭恨恨不已,說到:“艾爾絲露,這賊人害你失去了手腕,我如何能去救他?”沙地婆婆微微一笑,說到:“沒見到你以前,我和妹妹合體而生,不由得受她戾氣影響,出手動輒傷人,真的不好。我的手腕你又不是不知道,怎麼會失去呢,你看?”
沙地婆婆說著揚起自己的手腕,竟然又長出一隻黑色的手掌,如同枯爪一般,毫無生氣。塔蘭多抱緊她說到:“你總是這麼好心,你從來不管你自己!”說著還是照著沙地婆婆的話,喂那驚鴻子服下鮮血。
塔蘭多忙完以後,抱起沙地婆婆,悶聲說到:“艾爾絲露,我們走吧,這個地方我一刻都不想多呆!”沙地婆婆點點頭,轉身朝王一毛、楊影初搖搖手,說到:“小伴當們,咱見了!”王楊二人心中湧起一股熱流,連忙揮手作別。
沙地婆婆最後朝著地上的昆蘇絲露看了一眼,歎了口氣,對阿尤汗說到:“好好照顧她,我這個妹子脾氣不大好,你們多讓著她!”那阿尤汗連連叩首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