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四 風陵渡(一)(1 / 1)

話說上章王一毛同學獨自扛起重傷的朋友小馬上路東行,一路上按著慕容燾的叮囑,隱藏形狀,晝伏夜出,在田野荒村之間穿行,過扶風,上灞源,涉渭水,出潼關,一路上倒也無事。隻是小馬身上的傷勢越來越重,那臀上的傷口竟有腐爛之勢,王一毛也不敢送其進醫院,隻有在鄉下找了幾個赤腳醫生,抓了一些草藥敷在其上,效果自不必說,那小馬每日裏清醒的時間少,昏睡的時間越來越長,高燒不斷。

在路上走了兩月有餘,這日兩人來到河南省的三門峽市,兩人立在風陵渡的黃河鋼鐵大橋之上,望著一望無際的黃河水,心中起伏難定。

小馬此刻清醒起來,伏在王一毛背上,口齒不清的說到:“王一毛,這裏是風陵渡,馬上就要到龍門山了,要是我死了,你到時候將我埋在龍門山的五鳳石下,讓我魂歸故裏。”

王一毛心急如焚,見他如此說來,又急又氣,呸呸衝著地上唾了好幾口,好勝規勸道:“小馬哥,你還沒有成過親吧,怎麼也得成過親後再死,要不然百善行孝為先,百惡無後為大,到時候你娶個漂亮媳婦,生一大堆淘氣包子,都叫我幹爹。。。。。”小馬聽後哈哈笑了幾聲,倒頭沉沉睡去。

王一毛見出了陝西地界,打算尋個大點的醫院去給小馬療傷,隻是這一路東來,身上的錢物已經七七八八花了個幹淨,哪裏有錢去買醫?王一毛咬咬牙,心中暗道真的山窮水盡就是做強盜也要救活小馬。

此時天色已經到了下午,四月間春和日麗,風光無限,無奈王一毛腹中饑腸轆轆,隻得一步一步挨著向前走去。

兩人好不容易來到一處小鎮,隻見市集上多數門店鋪麵之上都掛著“風陵渡好再來理發店”、“風陵渡包君悅洗發店”雲雲的字樣——他們來到風陵渡古鎮了。

這古渡口早已沒了往日擺渡時的繁華熱鬧景象,顯得衰敗不堪,不過四月天的秀麗風光多少衝淡了人們心頭的煩悶,整個小鎮都被絲絲縷縷的垂柳所籠罩。

王一毛背著小馬沿著不長的街道直走,好容易看見一家炸醬麵館,徑直走了進去,他先將小馬安頓著放下,小馬昏睡之中發出幾聲呻吟,這一創動,他臀上的傷口又裂開來,發出難聞的氣味。

那飯店的老板是一個四十多歲風騷的婦人,此刻正在櫃台後麵打瞌睡,王一毛敲擊桌子,那老板乍醒之後慢吞吞的走出來,看著王一毛一臉厭惡:“吃點啥?我們這有炸醬麵、哨子麵、排骨麵、菠菜麵!”

王一毛餓極,隻是剛才一翻書包,隻剩下五毛錢了,隻好低聲下氣的說:“阿姨,能給我下碗幹麵條不?”

那婦人未等回答,忽然鼻子抽抽:“喲~什麼味這是?喲!這還帶個死人進來,都臭了,滾!滾!趕緊給我滾!晦氣不晦氣,一會兒都把蒼蠅招來啦~”

那婦人罵罵咧咧,口中言語如同機關槍一般掃射而出,什麼五毛錢還想吃麵,吃屎都不夠雲雲,王一毛餓的快暈了,哪有力氣同她爭吵,更沒力氣再走出店去。

那婦人不依不饒,指著王一毛鼻子破口大罵,就在此時,隻聽隔壁桌子上有人冷冷的說:“這是十塊錢,去給這位朋友下四碗炸醬麵來!”

這飯店地方窄狹,總共隻安放了四張桌子,王一毛進門坐了一桌,那斜對麵的燈光昏暗之處還有人在,王一毛感激的朝對麵桌子瞧去,一個形容枯槁、愁容滿麵的糟老頭子並一個十一二歲的小丫頭進入眼瞼,說話的正是那老頭子。

諸位看官,要知道在九七、九八年,一碗麵尋常也就一塊來錢,這老頭子出手就是十元大鈔,那婆娘喜的胸前兩個大球(臥槽,rufang二字會被17k和諧?)亂顫,興衝衝的扭著屁股到後廚去做飯。

王一毛未來得及向這老者道謝,這時候門外竄進兩個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