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方接到二娘的邀請,大感奇怪。這麼久來,陳方對這個害過他的二娘不管不問。並不是忘記了以前的事。而是在等一個承諾。因為陳雲理曾今說過,待得白晶產子之後,會給他一個滿意的答案。
如今陳雲理的答案沒有等來,卻先等來了白晶的邀請。腦子裏也猜不出陳雲理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
當下帶著兩丫鬟,周舟和小紅來到後院。見得白月正抱著一個大胖小子在院中玩耍。
“大少爺來了,麟兒快叫哥哥。”白月一邊逗弄著小孩,一邊走了過來。
小孩很可受,雖然才六天。但臉上已經變得肉嘟嘟的了。沒了新生兒那般皮皺。眼睛很大,和陳雲理有幾分神似。陳方摸出一個小金鎖放在小孩的身上。做為給小家夥的見麵禮。
白月幫著小家夥道了謝。出聲說道:“大少爺,二主母正在側廳等你。特別吩咐,讓你一人過去。”
陳方點了點頭,吩咐兩個丫鬟在外麵等自己。便獨自去了側廳。
側廳內擺著一桌酒菜。二娘白晶坐在桌前,雙眼盯著窗外出神。順著視錢,剛好能看到院裏的白月。
白晶看的自然不會是白月,而是白月懷中麟兒。眼中充滿了母愛。充滿了不舍。因為,在下一刻,她將和陳方做一個了斷。她知道,她和陳方之間,不可能緩和。
“來了,坐吧。”
“不敢。”陳方嘴上這麼說著,但卻坐了下來。“不知道二娘找我來,有何事?”
“嗬嗬,陳方。你又何必裝作如此。我曾經害過你。你定會除我而後快。以前,我也是如此。但是,現在我能放下了。因為我有了麟兒。我不想麟兒從小就失去娘親。不想麟兒從小就生活在一個充滿恨意的家庭。所以我擺下了這桌酒席。請求你的原諒。請你看在麟兒還小,還需要我照顧的份上,原諒二娘好嗎?”
陳方看著眼前的麗人,自已這位年輕得過份的二娘。一時也拿不準這二娘說的是真是假。陳方不是一個記死仇的人。如今看了二娘似乎發自內心的話語,心中沒由來一軟。自己又何必為難一個女人。
白晶見陳方麵色鬆動,連忙說道:“陳方,就讓二娘敬你一懷酒吧。不管你原諒不原諒二娘。這懷酒之後,二娘都任你處置。”
白晶說完,將桌上早準備好的毒酒一人倒了一懷。
陳方見二娘倒酒。心裏卻咯噔一下。下毒,這二娘已經幹過一次了。也未必不會再幹一次。見二娘端起酒懷,態度十分良好。心裏又將信將疑。也將酒懷端了起來。放在鼻端一聞,也無什麼異味。難道是自己多心了。這二娘真的是誠心悔過?
白晶見到陳方的動作,心裏同樣一驚。不過見陳方並無表示。懸著的心又放了下來。“怎麼,還怕我下毒?”
“二娘說笑了。既然二娘敬酒,哪有不喝之理。也罷,這懷酒後,我們便一釋前嫌。”陳方將酒懷與白晶一碰,一口將懷中酒喝了。喝下肚,卻立即用法力將酒液包了起來。所謂小心無大錯。若白晶不說後麵一句話,陳方還不能確定,但他後麵那句一出口。陳方就覺得這酒裏定然做了手腳。
白晶見陳方喝下了酒,心中一鬆。‘麟兒,以後再也無人與你相爭了。為娘做了這事,你爹爹定然不會饒了我。不過為娘並不後悔。麟兒,永別了。’白晶想著,也將毒酒一口喝了下去。
毒素甚烈,下肚之後不過十多秒鍾。便發作了。白晶口吐鮮血,突見陳方如無事人一般坐在對麵。瘋狂的叫道:“不可能,你怎麼沒有中毒?為什麼你沒有中毒?明明是一壺中倒的酒,怎麼可能你沒中毒?”
陳方見白晶口吐鮮血。知道酒中有毒。這歹毒二娘竟然想拉著自己一起死。還好自己聰明。連忙運功將毒液逼出,吐在地上。看著已經進入彌留之際的白晶,說道:“你這又是何苦。害人終害己。如今你自己去了,倒也省得我麻煩。”
白晶此時卻突然振作起來,也不知哪來的力氣。蹣跚著來到窗邊。望著不遠處的麟兒。“陳方,二娘求你一件事。千錯萬錯,都是二娘的錯。隻求你不要牽怒麟兒。他還小,什麼都不懂。”
陳方學過醫,知道這是回光返照。心中的牽掛未消之故。二娘怕是不久就會斷氣。“你放心去吧。麟兒是我的弟弟。自然不會害他。隻不知他日後知道,有你這樣的母親。會作何所想?”
白晶聽得這句,心中一震。喃喃的道:“不,不能讓麟兒知道。我不是一個好母親。不是......”
白晶說著,身體順著牆滑了下去。再也沒了聲息。
白晶的死,在陳府並沒有鬧出多大風波。連埋葬,也隻遣了兩下人偷偷的埋了了事。陳麟過繼到木桂香名下。為二子。從此陳方也多了一個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