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艙裏。
張龍看著陸小天緊張的大氣不敢出兩眼發直的樣子,嚴肅地說:“陸小天你怎麼沒穿褲子就來了。”陸小天嚇得趕緊往屁股上摸,說穿著呢穿著呢。機艙內隊員們一陣哄笑,陸小天不好意思地也笑了,緊張感消除了些。張龍說:“你緊張個屁,圓傘是自動打開的,別說掉你這麼一個人,就是掉一頭豬在上麵,落下來都不耽誤撒歡跑,記住動作要領就行了,一會你先挑,我背著翼傘隨後跳下來跟著你,你要是裝孬種,我就把你扔到空中去。張龍的話讓陸小天沒有那麼緊張了,思緒又漸漸回到初到這裏的時候。
陸小天背著行李跟著大部隊跑步前進,一旁的帶隊跑的班長們罵罵咧咧地說著風涼話,漸漸地隊伍拉開了距離,隻有陸小天還在那裏不快不慢地氣定神閑地跑著。坐在軍事越野車的張龍不由得多看了他幾眼。
陸小天的新兵訓練就這麼開始了,除了普通的訓練外,陸小天他們每天還要練習好幾個小時的離機動作。看似簡簡單單地動作但長時間保持一個動作也是讓人難以忍受的。每天晚上陸小天都會累得倒頭大睡,前幾天甚至都沒有洗澡,這是陸小天之前都是無法忍受的。
張濤是陸小天他們班的班長,也是跳過幾次傘的人。陸小天覺得他們的班長跟其他班長不太一樣,其他班的班長都是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有不少的新兵蛋子在他們的手下**練的哭爹喊娘。張濤是一個看起來文質彬彬的樣子,總會給人一種他是做文職的。後來陸小天才知道自己,不,不僅是自己是班裏所有人都被張濤的外表給騙了。剛來的時候,班裏的人都不把這個班長放在心上,陳光年更是對像張濤陸小天這樣子的人瞧不起,訓練中更不把張濤放在心上。那一次,陳光年對張濤心服口服,陸小天幾人也不敢偷懶應付訓練。
“陳光年,離機準備!”陳光年無視張濤的命令,直挺挺地站在那裏。陳光年覺得自己班裏比別的班多訓練幾個小時的離機動作是磨洋工,對張濤更是瞧不上。
站在高台上的張龍和趙指導員站在那裏看著下麵的情況。趙指導員很早以前就想將張濤調到文職,以後一定是個很不錯的指導員。
“你不要打張濤的主意了,那小子有股狠勁兒,指導員的位置容不下他。”張龍拍拍趙指導員的肩膀洋洋得意地說道。
趙指導員撇撇嘴沒有理他,繼續看著下麵。
“看來是我這幾天太溫柔,讓你們沒人認清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張濤衝著陳光年幾人勾勾手,“一起來。”
陳光年吐了一口唾沫,“不用,對付你我一個就夠了。”說著出拳直逼張濤的麵門,速度很快,但張濤的速度更快,微微側頭避開陳光年的拳頭,隨手一抓握住陳光年的胳膊,右腿踹向陳光年的肚子。陳光年被踹得踉蹌了幾步又吐了幾口口水,罵罵咧咧地,“媽的,張濤你使陰招。”張濤聽了冷哼一聲,“這就是你的氣度嗎?”又衝看熱鬧的陸小天幾人挑釁地勾勾手,“你們也一起來試試,正好老子心情很不爽。”陸小天第一次聽張濤說如此粗暴的話,蠻有興趣的搓了搓手,直衝張濤的臉招呼過去。張濤迅速伸手格擋,就在陸小天右拳重擊張濤格擋的雙臂後,左拳迅速出拳打在了張濤的肚子上。張濤被打的退了兩步,吐了口唾沫,“有兩把刷子,小瞧你了。”張濤就這樣和陸小天糾纏在一起,陸小天雖然經常被陸父送到各種武館挨打訓練,但依舊比不上張濤經過正規訓練的,陸小天最終還是敗下陣來。從那以後,張濤和陸小天受到了班裏人的崇拜與敬仰。張濤是永久的,而陸小天卻是暫時的。尤其是陳光年,對陸小天更加的不屑了。
飛機終於上升到了指定高度800米,機艙緩緩打開,陸小天偷偷瞟了一眼。看著機艙外,陸小天腿有些發軟。張濤已經在張龍的命令下來到機艙口,他衝著陸小天豎起一個大拇指,“陸小天,記住動作要領就好,我在下麵等你們。”
軍隊裏其他訓練陸小天都是輕而易舉的,但陸小天有一個致命的弱點,恐高。這也是陳光年對他不屑地原因,一個不敢跳傘的傘降兵能是一個真正的傘降兵嗎?張龍又對陸小天重複一遍動作要領,注意事項,拍著他的肩膀叫他放輕鬆。陸小天終於狠了狠勁閉著眼睛跳了出去,但是他在出艙是動作失誤,出現翻滾,雙腿夾住了引導傘。主傘無法打開,整個人像一塊石頭一樣的往下墜落。陸小天從來沒有感覺死亡離自己如此的近,風呼呼地在耳邊吹著,陸小天焦急地試圖打開傘。張龍一看情況不好,迅速跳出艙門向陸小天靠近。等他幫助陸小天順利打開備份傘,再去自己開傘,已經時間有些不夠了。倉促間他一條腿斜著觸底,隻覺眼前一黑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陸小天感覺自己從死神手裏活了過來,深深的鬆了一口氣,但是當他順利著地看到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張龍時,他大叫不好,匆忙解開傘扣跑向張龍,他才意識到為了救自己,張龍的開傘時間已經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