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鷹來見她一副不待見自己的難看表情,心底頓時湧起一股無名的怒火。想到方才白梓琳那些話,兩道淩厲的目光瞬間在空氣中飛揚。
“你究竟對她說了什麼!”立體,儼如歐洲貴族般有型的臉龐上,肌肉在糾結。
換做旁人,但凡麵對他如此肅冷雷厲,能夠將人瞬間凝結成冰的表情及眼神,都會不自覺的將視線往下四十五度。
然而白雅言不僅就這麼直勾勾的看著他,而且還微微的揚高了下自己的下巴,一抹得意的笑容在她唇角浮現。
“該說的都說了唄。”看他如此緊繃的臉色,就看出他是有多麼緊張姐姐,那就更加證明他對姐姐有意思了。
白雅言那漾著勝利的眼神頓時讓古鷹來有種想要掐死她的衝動,眼角一陣的抽搐:從來還沒有人敢用這種口氣跟他說話,這個不知死活的女人還真是惹到了他!
白雅言見他抿緊著唇瓣散發出森森的寒意,眼角一揚,換上一派正色。“像你這種十惡不赦得以至於K都要追殺的人,如果你真的喜歡我姐的話就聰明的不要再纏著她,否則她要是出了什麼事,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她率先撂下狠話。
“哼。”一聲不屑的輕嘲自古鷹來的鼻中溢出。像是要故意跟白雅言做對似的,集優雅與性感的薄唇在空中劃出一道流暢的弧度,他開口冷道:“如果我不打算放棄她呢?你打算怎麼不放過我?”一雙噙著冰冷之意的眼眸緊盯著白雅言。明明恨麵前這個女人擾亂了他的計劃,可是卻又無法無視她,古鷹來實在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聞言,白雅言臉上的笑容頓時凝滯。等到回過神來,她忍不住衝他掛著囂張表情的俊臉揚了揚自己的拳頭。“到時候你會知道的!”說完,轉身,毫不猶豫的選擇離開。
看著她迅速消失不見的身影,一抹不自覺的笑自古鷹來唇角漾開。等到他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彎起的唇角之後,笑容在瞬間冷了下去。
正準備同樣離開之時,一陣震動自右邊口袋泛開。
古鷹來頓下腳步,伸手掏出手機,當看清屏幕上顯示無名無歸屬地的號碼之後,一抹銳利的光芒自他深潭一般幽綠的眼底劃過。
接通電話。
對方兩三句話之後,嘴角驀地一抹厲色稍縱即逝,“找到他了嗎?很好,記得處理幹淨,不要留一絲痕跡。”
……
白雅言討厭回家,因為每次回來她家老大都要衝她一頓狂吼,不是追著她去相親,就是要她別幹警察,所以她絕大部分的時間都是住在局子附近與損友一起合租的小套房裏,除非必要的時候才會回家收拾個幾件衣服,要不就是回家進食補補。
不過在家裏待了將近一個星期,她發現還是家裏好。母親大人一早就會開始鬧騰她,不過豐盛的餐點要比外麵的美味幹淨得多,雖然仍舊追著她要她辭職相親的,但隻要自己一直不答腔直到她說累了就會自動停止。而且在她養傷的期間,三餐,零食,水果好的不得了,且不用她親手洗碗洗衣服什麼的,不過幾天的功夫,白雅言就肉了出來。
不過養傷歸養傷,白雅言也仍舊沒有忘了自己的本職工作,每天一大早吃過飯之後就奪命連環call明澤楷,要他找跟著騰敬的那些歌警察報告最新的發現。
當然,是一連幾天的無果。好不容易等到有了消息之時,卻是讓她不敢置信的消息……
肅穆的停屍間,四下裏彙聚著冰冷的因子。
白雅言站在蒙著白布的屍體麵前,精致的五官上早已不是難看能夠形容得了的。
就那麼一動不動的看著半晌,直到一旁年輕的驗屍官,也是白雅言唯一的好友古樂樂終於按捺不住的朝她吼了一句。“喂,你光用眼睛看能看出個什麼名堂啊!”
白雅言這才有所動作。
她緩緩的伸出,已經僵硬了的手臂,修長的拇指與食指輕輕的捏住白布的一角,然後一寸一寸的,慢慢的拉開。
在白布拉開到能夠看到臉的時候,驀地,白雅言手中的動作一滯。心中,一股波浪翻湧過來,整個人瞬間猶如被海水所淹沒,一口氣喘不上來。
驗屍台上,一具早已冰涼的屍體置放整齊。因為早已失去血色變得蒼白的身體,眼角到嘴角的那一道疤更是鮮紅得可怖。
白雅言懸在喉嚨口的心“咯噔”了一下,緊接著重重的掉了下去,猶如萬丈深淵,那種腳觸不到,懸空的感覺,讓她瞬間心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