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纖兒輕喚著莫憐青,她感覺到莫憐青真的已經惱了。誰知莫憐青很快就恢複了情緒,笑著對她點點頭:“我沒事。”
“小姐,纖兒鬥膽問您,為何不願去參加皇後娘娘的壽宴?小姐是葉家明媒正娶的夫人,為何非要那小妖女…唉,蘇姑娘去?”
本來還是想要稱蘇洛洛為小妖女的纖兒被莫憐青犀利的眼神瞥了一眼後改口為蘇姑娘,心中一萬個心疼莫憐青和不解為何自家小姐這麼寬容。
“我這副樣子,去了也沒法見到爹娘,也不想將軍府的人為我操心。”莫憐青淡淡的說。
“為何?我們可以和老爺告狀,可以…”心急的纖兒趕忙接話。
“我說了那麼多等於白說了。”莫憐青輕聲埋怨,打斷了纖兒要說的話。
“我們都回不去了。纖兒,你後悔嗎?”
纖兒渾身打了個戰栗,看來這葉家,比想象中還要恐怖啊,可既然三小姐需要自己,那必定是刀山火海也敢待的,哪有後悔之說?小姐要忍,纖兒就陪小姐忍。
莫憐青看到纖兒堅定的眼神,笑了笑,心中盡是感動和溫暖。
花鸞樓——
苑離扭著水蛇一般的細腰,遊離在孟離晝的身邊,纏繞著他,在他耳邊低語:“晝王爺…孟離晝…黯閣之主…,你還有什麼是離兒不知道的?”
孟離晝淡然的拿著酒杯,在花鸞樓最隱秘奢華的廂房之中,他卸掉了遮擋容顏的黑紗帽,將絕世美顏坦然外露。
苑離恨他,他讓她家破人亡,讓她蒙羞,讓她變成這般騷氣的模樣,可她還是願意為他做任何事。
報仇,又何談到猴年馬月呢?
她對他的心思,是複雜的,是痛苦的。而他卻不以為然,隻是彎了彎薄薄的又冰冷的唇:“千金大小姐…花魁美人…花鸞閣主…苑離還想知道什麼?”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苑離停止了舞蹈,直起身子再笑,又將身子笑彎了。
“壞死了。”她嗔了孟離晝一眼,“你可知,我多久未曾與人起舞。”
“即使現在身為老鴇身份,依舊還是很多人想要指你哦。”孟離晝喝了一口酒。
“他們?不配。”苑離輕蔑的說,眼神裏露出鄙夷。孟離晝欣賞的將她抱緊懷裏,俯下身輕咬著苑離的耳朵,苑離伸手環住孟離晝的脖頸,輕輕嬌喘著。
春意本應到銷魂處,可孟離晝卻停止了,唇離開她的耳朵,隻是在耳旁輕輕問道:“你說那些人不配,那葉家公子呢?”
苑離眼神一涼,匆忙而又狼狽的起身,緩了一下情緒說:“他已不再來了。”
“不來了?聽說他曾是這裏的常客啊,你們度過了那麼多良宵,怎麼說不來就不來了呢?”眨巴著眼睛,孟離晝露出孩童好奇的模樣,如果不在意他眼神裏的複雜錯綜,此時的他就如同一隻純潔無害的鹿。
苑離心中暗罵一句,騙子。但依然為此而紅了臉頰。
“愛的人在身邊,又為何去尋花問柳?”
說完這句,苑離心中也不是滋味,曾是天涯淪落人,是被愛情拋棄的人,為何如今落差卻如此巨大?葉公子佳人在側日夜溫柔鄉,再反觀自己的境地,多少還是嫉妒他的。
“愛?”孟離晝微微將手中的酒杯轉了一轉,酒水隨之晃動,似晃動出一個人形,孟離晝心中一顫,忽然惱羞成怒,狠狠將酒杯砸到地上,酒水也滲入地中。
目睹這一切的苑離諷刺的笑了笑,孟離晝也有收不住情緒的一天,她不敢去問他怎麼了,也沒資格去問什麼,所以她選擇得意的轉身離開。
這惡魔,原本是個人。是個人,總會有軟肋的。
“苑離。”
正準備開門離去的苑離聽到孟離晝叫自己,便停住了腳步,回頭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