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雲滾滾,天空,無盡的黑暗。
在廣闊的天地間,一片蒼涼之色。一陣風吹過,到處都呈現出滿目的蕭瑟之意。
易陽身處這片天地,看著這一片的蒼涼,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孤寂。白色的衣服被風吹起,嘩嘩作響,散亂的頭發飄於肩頭,連影子都顯得那麼的單調,一種蒼桑感油然而生。
轉過頭,易陽看到水中的自己,怎麼在也找不到自己的容顏。歲月在這麵容上留下的印記,感覺是如此的陌生。
“這是我嗎?”
易陽發出一聲無奈的喃喃。
也許這就是無數年後的自己,這種歲月的蒼桑無不證明了這一點。這讓他逐漸明白了,求道的路上,縱然是荊棘叢生,也難抵內心的孤獨。
就在易陽還在歎息無情歲月時,突然,天空的黑暗褪去,睛空出現。回首時卻發現自己不知道置身何地,隻見一望無垠的沙漠。猛然,在他的前方龍紫煙的身影出現。
龍紫煙依然是那嬌豔無比的容顏,嫣然的一笑,令易陽如沐春風。但當易陽走近她時,卻發現她已經不在原來的位置,又出現在離他不遠的前方。易陽內心一陣刺痛,他發瘋的奔跑,想要追上龍紫煙,可發現原來這一步之遙竟然會有如此之遠,他怎麼也追不上。
易陽大聲的呼喊,“紫煙,紫煙!”可龍紫煙竟然連頭也不回,漸行漸遠。
看著龍紫煙慢慢消失的身影,易陽的雙眼流下兩行淚水,心裏的刺痛令他仰天長嘯,似在發泄這種無奈。原來,人世間最遠的距離不是天涯海角,而是你就在她麵前,她卻視而不見,你好似永遠也無法趕上她的腳步。
傷感的情緒在漫延,在長嘯聲中,畫麵在此流轉,轉眼間,沙漠不見,取之而來的又是一片熟悉的地方。
易陽屹立於一棵參天的大樹下,看到一條小道蜿蜒而出,這不是村口的小道嗎?抬頭看了看頭頂的大樹,易陽才明白,這原來就是村口的那棵樹。當初易陽離開時,那棵樹隻有碗口那麼粗,而現在卻已經成為參天大樹,也不知道是過了多少的歲月了。
慢慢踏著村口的小路,易陽向著村裏走去。那熟悉的情形,簡直和他離開時的一樣。迎麵一個樵夫擔著兩捆柴走了過來,易陽側身讓開。那挑柴的樵夫走過後回過頭看了下易陽,易陽驚奇的發現,這樵夫怎麼會那麼像兒時的夥伴阿牛。
易陽繼續向著家的方向走去,院前的石頭還是那樣的巨大,依然靜靜的爬在易陽家的大門口。輕輕的走上石頭,坐了下來,還是那麼的寧靜。兒時的他,總喜歡坐在門前的石頭上,靜靜的遐想,現在竟還是這種感覺。
正坐在石頭上,易陽不時的想起兒時的趣事。突然,大門開了,一個老頭柱著拐杖,彎著腰不停的咳嗽,隨後,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太太也走了出來,扶著老頭慢慢的走著。一邊走還一邊嘮叨著,“陽子爹啊,叫你別出去了你就是不聽,成天去村口張望有什麼用啊,陽子如果回來,他一定會回來的,咱們的孩子你還不了解呀。”
老頭止住了咳嗽,緩緩的說道:“這變化太大了,我怕陽子找不到回家的路”。
易陽心裏一陣抽搐,“爹,娘,我回來了”。但是,任憑他如何喊叫,兩位老人卻依然沒有停留,繼續向前走去。易陽大驚,一邊喊著一邊向著父母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