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古神獸的咆哮震撼著這方天地,仿佛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生物可以和它媲比,它乃天生神獸,與天地同存,卻生來又與天相對立,吞天而強己身。
天生神獸,至尊之軀,豈甘願徒做他人伴生魂,添做嫁衣,自由之身馬上實現,它怎能不興奮。
這一刻吞天獸展現出無比強勢之態,一雙銅鈴大眼冒著炙熱狂傲的火焰,緊緊的盯著它之下那個瘦弱的人類身上,可以還它自由之身的人類。
林天抬頭看著吞天獸,嘴角掠過一抹無奈地苦笑,林族血祭已經開始,他感到全身的血液在這一刻如同沸騰了起來,全身似無數蟲蟻啃噬,疼痛難忍,隨著時間的持續,他甚至看到死神在向他招手。
看著此刻的林天,在場的所有人都怔在了原地,林族血祭,一種神秘的祭祀之術,唯獨具有神獸血脈的林族可以施展,壓榨出全身血脈中的神獸覺醒之血,生命精華徹底綻放,彙聚成他們平生最為強大的能量。
林天全身血管隆起暴漲,表麵的一絲細小血管發出輕微的噗裂之聲,在他身體周圍形成一團血霧,掩蓋住了他的身影。
在無數人震驚的目光下,無數道血線從籠罩著林天的血霧中竄出,如帶著紅線的血箭一般,射進天空之上巨大的神獸之魂上。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所有人的目光都集聚在那頭神獸之上,吞天獸本來飄渺的魂影,由於吸收了林天體內的神獸之血,快速的凝實起來,看似好像在凝結肉身一般。
它身上的氣勢越來越強大,強大到這方天地的空間都不堪承受,扭曲碎裂,形成一方方如同碎鏡一般。
“吼!”
一聲咆哮震碎虛空,無數巨大的空間裂縫如同它那空洞的懸河巨口一般,急切的想要吞噬天地萬物。
整個天痕廣場噤若寒蟬,幾乎所有人的身子都瑟瑟發抖,一些人更是嚇得雙膝跪地,對著天地神獸開始頂禮膜拜。
“答應我的事,你要做到。”看著興奮到極點的吞天獸,林天嘴角蠕動,聲音弱不可聞。
血線崩斷,甚至連吞天獸的回複都沒有聽到,視線變得模糊,最後漆黑一片,身子無力的倒在了血霧之中。
此刻隻有站在對麵的火炎看到林天倒在血霧中的身影,他蒼老的身子顫了顫,老眼模糊少許,他想應該是淚水的作用吧,他萬萬沒有想到林天會施展血祭。
他感到自己很可笑,聖魂巔峰的林天拿什麼和他這個半步踏入至巔吞魂之境的強者相抗,唯有林族最為神秘的血祭之術。
林族血祭一旦施展,無人可以阻斷,就連施展人本身也終止不了,血祭一旦施展完成,也就預告著這個人的生命走向了終點。
硬生生的逼著自己的弟子走向最為痛苦的死亡之路,今日的所作所為他真的是為了林天嗎,他捫心自問,最後得出一個令他自己都無法接受的答案,他的心早已隨著當年浣溪的變化變得冷漠,既然無法成就還不如毀滅,就如同一年前在第八層天妖神大殿中,他親眼看著浣溪極盡升華,步入死亡一樣,他依然沒有阻止,直到浣溪身亡,化作漫天星光,可是此刻看著對麵那個倒下的身影,他為什麼還會流淚呢……
吞天獸巨大的身軀中遊蕩著縱橫交錯的血色紋路,散發著妖異的紅光,兩個空洞的大眼中豁然閃現出迫人的紅光,它低頭看向倒在擂台上的林天,似乎猶豫了片刻,須後從眉心之處滲出一滴晶瑩透亮的紅色血滴射到林天的眉心之中。
躺在地上的林天,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聲,搖蕩著身子慢慢地站了起來。
腦海中傳來吞天獸的聲音,“臭小子,老子救你一命,替你阻擋住火炎一擊後,日後我們互不相欠。”
“謝謝!”林天沒有多說什麼,雖然他使用血祭還了吞天獸自由之身,但血祭之後,他並沒有死亡,吞天獸用它的一滴本命神血救了他,對於吞天獸,他隻有感謝,並沒有因為吞天獸絕情的話語而感到憤怒,隻是失落難免,畢竟和吞天獸相處了兩年多的時間。
看到林天居然沒有死去,對麵的火炎心中也是一驚,隨後心情釋然了少許。
“師父,出手吧!”平靜的看著火炎,林天道。
聞言,火炎猶豫了起來,他要出手嗎,他自信自己的這一擊絕對能輕易的摧毀對麵的一人一獸,即使林天施展了林族最為神秘的血祭之術,他踟躕,自己真的要屠滅自己的徒弟嗎,他的內心做著激烈的掙紮。
許久沒有看到火炎行動,林天感到詫異,他再次聲道:“師父,你可以出手了!”
聽到林天的話,在場的所有人神色各異,隨之小聲議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