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聞先是在漫山遍野的垃圾中找到一塊相對來說比較幹淨的布料,然後把它圍在了腰間,可是布料太短,圍不了一圈,張聞隻好又找到一根繩子把布料的兩端連在一起,做了一條開叉到腰的超短裙。說是超短裙,還不如說是遮羞布更貼切一些,不過張聞卻很高興,至少現在他不是赤身裸體了。
就這樣邊走邊找,張聞居然全身上下都換上了行頭,這時的張聞頭頂一副開裂的頭盔,身著一件滿是窟窿的花色襯衣,腳踏兩隻號碼樣式各不相同鞋子,而最先裝備的開叉超短裙也換成了一條短褲,隻是原來用來做超短裙的繩子現在係在了腰間,沒辦法,後來才找到的短褲實在是太肥了。
雖然張聞此時看上去形象全無,可是他卻興奮異常,這些衣物的樣式與他原來的時代相差不大,這樣的話他就能很快的融入到這個時代中去,既不用擔心別人把他當做原始人來看待,也不用擔心某些組織把他當做活化石進行解剖。
想到不久以後就能見到自己的族類,而且能夠吃上可口的食物,喝一杯香濃的咖啡,換一身幹淨得體的衣服,聽一聽這個時代的歌曲,張聞就渾身充滿了力量,他穿著那身與眾不同的衣服,哼著毫無意義的小調,邁著堅定的步伐,向著遠方走去。
張聞的堅持並沒有持續太長的時間,當他感到渾身筋疲力盡的時候,那連綿不斷的垃圾山還是望不到盡頭,如果不是沿途看見的那些垃圾山絕不相同,他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一直在原地轉圈。
終於,他堅持不下去了,當天空高掛的太陽隱匿起來的時候,疲憊不堪的張聞再也邁不開雙腿了,一路上他見到的除了垃圾就是垃圾,唯一的活物就是那些從未見過的滿身都是觸手的紅色肉球,個個塊頭大的驚人,要不是它們對自己不感興趣,張聞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著走到這裏。累極了的張聞把在路上撿到的用來當做武器防身的鐵棍一扔,就再也站立不住,軟倒在地上。
躺在垃圾上的張聞看著灰蒙蒙的天空中掛著的那一輪模糊的圓月,不由得有些泄氣,美好的願望落空了,今天別說能夠吃上可口的食物,就連殘羹剩飯都不見得能夠找到。說來也是奇怪,這裏明明有很多可以回收的垃圾,比如說廢鐵,可是卻沒有人來撿,要不然自己哪能一整天也沒有看到一個人影,這在自己那個時代是不可思議的事情,有錢不撿那不是傻子嗎,難道這個時代的人已經富裕到了這種程度?彎腰就能撿到錢這可是張聞以前的最大夢想,可是如今這個夢想就要實現了張聞卻變得毫無心情了,空著手能不能走的出去還不一定,更不用說帶著一堆廢鐵了。
不知道什麼原因,從醒來就不曾進食的張聞卻感覺並不是很餓,隻是長期不曾運動的身體有些不適應,張聞靜靜的躺在那裏,卻在不知不覺中進入了夢鄉,在夢裏,有美味的食物、香濃的咖啡、還有同他一起聽音樂的渾身都是觸手的紅色肉球…
“啊!……”張聞大叫著從夢中醒了過來,夢裏的一切都不見了,他還是穿著那身與眾不同的衣服躺在垃圾堆裏,陪伴他的除了被他隨手丟在一旁的鐵棍,就隻有天上掛著的那輪模糊的圓月,周圍靜的可怕,一種強烈的孤獨感湧上張聞的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