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眠風點點頭：“有，不過不方便轉告，如果淩慕楓出關了，請他來風瀾城一趟吧，我在風瀾城等他……請他務必前來，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告訴他。”
“好，我會第一時間轉達給淩師兄。”
夜眠風轉身欲走，臨出門前，忍不住回頭問道：“我聽聞你們的師妹秦莫執與殷墨陽有婚約，此時有了殷墨陽的消息，是否要通知她一聲？”
孟龍微微一笑：“閣下與我們小師妹相識？”
“……打過照麵而已。”夜眠風否認道。
“多謝提醒，下次小師妹回小孤峰，我會轉告她。”
夜眠風沒再多說什麼，在大龜山，他覺得隻有淩慕楓可以信任。
此時淩慕楓已經閉關好幾個月了，那次劈開混沌空間耗費太多真氣、之後的意劍也讓他疲憊不堪。
而莫執在殷國邊境以十三萬鐵騎，與淩國的三十萬大軍敵對。
淩國已經傷亡了十萬人，而莫執那邊依靠雄關鎮守，以逸待勞，傷亡很小。
傷亡很小也是有代價的——敵軍每次攻城，幾乎都是依靠她來打退。
時間久了她的身體也有些不堪重負。
有時候一躺下，全身的骨頭都在疼痛，最可怕的是，經脈裏那種真氣奔湧的感覺無法停下，她的身體在透支。
這種疼痛和煎熬，每每折磨得她夜不能寐。
淩國並未善罷甘休，他們居然與夜國達成了同盟，淩國進攻西南墨陽這個方向，夜國進攻東南曹州那個方向，讓殷國首尾不能相顧。
莫執收到這個情報的時候，趴在床上半天沒有說話。
令神醫正在給她紮針緩解身體疼痛。
她沉聲問道：“左相，你們朝中還有何人可以領兵作戰？”
許衍之坐在屏風外，他神色凝重的搖了搖頭道：“可以領兵作戰的人很多，然而……可以抵擋夜皇和夜芝瑤那個妖女的人，沒有。”
莫執微微閉上眼，突然笑道：“我原先搞不懂殷墨陽為什麼那麼懶，躺在王府整天聽風觀雲、壞笑著發呆……現在知道了，若是從少年時就這麼辛苦，我也想一輩子躺著發呆，再也不想這麼勞心勞力。”
“可惜……殷國開國以來，也隻有一個墨陽王。”許衍之長歎一聲。
莫執笑道：“左相，你怕亡國嗎？”
許衍之愣了一下，他的內心在極力回避這個可能性。
但目前形勢嚴峻，這個可能性很大。
“如果亡國……”他皺眉想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搖頭道：“難以想象。”
“不可怕，不過我已經曆過一次了，不想再來一次。”莫執笑著撐起身子。
“王妃，還沒——”令神醫忙阻止她。
“撤針吧，我有事要出去一趟。”莫執沉聲說道。
她現在的威信不亞於殷墨陽，令神醫什麼都沒說，將她身上的銀針一根根撤掉。
莫執穿好衣服，扯過鬥篷，對許衍之說道：“左相，中軍帳暫時交給你，我要出門一趟，對外就說我需要治療，閉門幾日。”
許衍之輕笑：“我懂，現在哪敢說你不在，你要是不在，軍心都不穩了。”
莫執輕笑，轉身消失於夜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