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忠不停地穿梭遊走在人群之中,舉著酒杯向一個個衣著體麵的男人女人頻頻碰杯。他很喜歡這種感覺,這種感覺讓他覺得自己就是個人物,而且不是一般的人物。
一對對男女在舞池之中翩翩起舞,優雅而賞心悅目,每一個人都時不時地把微笑的目光朝他投來,他笑著點頭示意。一瞬間,他覺得自己就是這個世上最有權勢的人。
他想起弗朗西斯的對他的承諾,無論你想要獲得什麼,我都給你,前提是,你要做我的仆人。
金錢?榮譽?地位?這些都已經不算什麼,他已經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看著那一個個在現實世界中呼風喚雨的老總對他點頭哈腰,他覺得,此生無憾了。
他舉起酒杯,輕輕地抿了一口。
跳舞的人忽然停了下來,都瞪大了眼睛看著他的身後,他有些奇怪,難道有什麼不對?
一個人,一個帶著血紅的樹冠狀麵具的人,走了進來。他沒有說一句話,所有人卻都感到一種沉重的壓迫感,似乎整個人就要窒息。陳忠也有這種感覺。這種感覺,他隻在弗朗西斯的身上體驗過。
麵具後麵那漆黑深邃的眼眸,似乎帶著一千年不化的寒冰,讓這個躁動的地方,冷得可以結冰。所有人感到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一直到達頭頂,不寒而栗。
是殺氣,是殺意,是強者麵前弱者卑微的顫抖。所有人將目光垂下,不敢與他對視,紛紛哆哆嗦嗦地後退著。
此人正是遊離,所戴的便是當日胖子留下的麵具,血木使者身份的象征。
遊離的眼睛透過麵具,掃視全場一周,最後把目光鎖定在陳忠身上,很好,如他所料,並沒有隱藏的高手。
陳忠不知為何自己會生出懼意,但是長期跟在弗朗西斯身邊培養出來的上位者的風範使他仍然有點不明白形勢。
“哪個分壇的?有什麼事到外麵去說。”他雖然心裏害怕,口中卻著實不動聲色。看來並不是蓋的。但是這個使者的氣勢,卻是他所僅見,他理解這麼厲害的人為什麼還隻是一個小小的使者。
遊離在進入門口的一刹那,就已經起了殺心,不僅要除掉血木的雜碎,還要將這幫子目瞪口呆的家夥也一鍋端了,這些人都是弗朗西斯的錢櫃子,沒有這些人,弗朗西斯賺不到錢,維持不了龐大的組織,更重要的事,以後將不會有人敢跟他合作。
但是這時,遊離忽然改變了主意,這些人雖然與血木為伍,但是一旦自己將他們一並殺了,勢必會引起極大的社會震動和恐慌,如果被國家找上,憑自己現在的實力,是相當的棘手。
他想到了另一個辦法,或許可以給弗朗西斯帶來更大的麻煩。
陳忠見遊離不說話,隻好硬著頭皮又問了一句,但是他的話音還未落,眼前紅光一閃,一顆頭顱就滾落到一旁,緊接著一腔子熱血就像噴泉一樣噴了出來,劃出一道弧線,濺在旁邊的牆上。
“以後誰還敢跟血木合作,陳忠就是榜樣!”遊離的聲音就像是催命的喪鍾,每一個人臉色蒼白地看著眼前的一幕。陳忠,他們都知道,下場,他們都看見。遊離不需要多說,轉身朝旁邊的囚室走去。
那裏,關押著惡魔,他要去打開這潘多拉魔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