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噶的噶的噶的噶的噶的……。”
黑驢飛快的跑了起來,不過卻是圍著院子在跑,將驢背上的成哥都要顛簸成傻逼了。
“這畜生瘋了!”
黑驢圍著院子足足轉了二十圈左右,這才慢慢悠悠的停下來,尾巴一甩,渾身一抖,成哥順勢就掉到了地上,發出一聲哀嚎,估計是摔得不輕。
我猶豫了一下,沒上前去幫他,任憑他躺在那裏。成哥趴在地上許久不動,直到一聲清脆的三輪車鈴聲打破了黑夜的寧靜,他這才罵罵咧咧的站了起來,朝我一瘸一拐的走了過來。
“那老婆子回來了,咱們快走!哎呦,我的老腰啊,徹底斷了。這小毛驢,我非把它做成驢肉火燒!”
我白了他一眼,說好是引開黑驢,他這樣衝上去幹黑驢,肯定不行。這驢脾氣一上來,誰也沒轍,而且我要是黑驢,被成哥這麼騎,我也得犯脾氣!
我們兩個轉身準備離開,剛一挪步子,我卻被成哥拉住了。
“你看看,這是啥意思?告狀呢?”成哥帶著點怒氣,眼睛死死的盯著黑驢跟老婆婆。
我回過身來,就看到老婆婆撫摸著黑驢的腦袋,隱隱約約的像是說了句:“有人欺負你啊?沒事……。”
後麵的一句也聽不清了,隔得實在太遠,老婆婆說話聲音也不大。最後,老婆婆笑了幾聲,拿了一些草料給黑驢之後,又摸了摸它的頭,這才轉身進了屋。
我們隻能回去再作商量了,成哥這人實在是太生猛,我都沒想到他會用這種方式去引開黑驢,簡直是沒腦子……
我們兩個餓著肚子,回到了村口的位置。這麼晚了,也沒車可以回去,我們隻能靠著村口的洋槐樹將就了一晚上。
第二天一大早,我被成哥罵罵咧咧的聲音吵醒了,原來是他清早起來一看,發現自己昨晚在驢背上折騰,褲子竟然都被顛出了一道口子,他說難怪昨晚感覺很清涼……
我說他這是自作自受,一把年紀的人了,腿腳也不方便,做事還這麼毛躁,也不知道腦子在想些什麼。
成哥說他這是為了快點引開黑驢,誰知道他騎著黑驢,那破驢子不走啊。
我白了他一眼,沒再接話。眼下還是得找點吃食,不然我們全身沒勁兒,什麼事也做不了。成哥撅在洋槐樹下不動,說什麼褲子破了沒臉見人,叫我一個人去找吃的。
這荒郊野外的小村子也沒個啥飯店,我一時間也沒辦法,隻能摘了點野果子,味道澀澀的。
吃過東西,我跟成哥就在洋槐樹下合計,這引開黑驢的事估計還是隻有我來做了,成哥是不行了,不過進屋的事就得他來做。
打定注意,我就靠著洋槐樹休息,等著晚上行動,心裏還有點擔心,畢竟我們兩個人扛著個屍體也走不快,估計還得累得半死,趁現在多休息一會兒吧。
成哥一溜煙兒的爬上了洋槐樹,扯了不少的樹枝下來,又將上麵的刺給拔了。
“你幹啥呢?”我問道。
“搓根繩子來用,晚上殺驢!”成哥說。
“搓繩子?殺驢?”我愣了一下,說:“你還真想吃驢肉火燒啊?”
成哥說這驢肉是吃定了,叫我等著就行,然後他就繼續拿樹皮做繩子去了。
我簡直想一巴掌拍死成哥,一會兒用樹皮做繩子,一會兒又要殺驢,真不知道他腦子在想什麼,總感覺神經兮兮的。
準備妥當了之後,晚上十一點,我們準時又來到了茅草屋的外圍,黑驢就臥在門口,而老婆婆已經騎上三輪車,準備離開了。
我心想她還挺準時的,天天都是這個時候出門去運冰塊,看來這屍體對她來說很重要,心裏一下子還有點不忍心去偷了。
在成哥的再三催促下,我還是站到了院子了門口,樹皮繩已經被我拿在了手裏。
黑驢見我來了,將頭從地上抬起,蹭了一下站起來,主動朝我走了過來。我伸手摸了摸它的頭,翻身上了驢背,黑驢慢慢悠悠的就朝著外麵走,一點也不掙紮。
我悄悄的將已經做好的繩圈,套在了黑驢的脖子上,不過我沒有立刻拉緊,而是一邊走一邊緊,直到我跟黑驢走了大概幾百米的範圍之後,這才下了驢背,順勢將它拴在了一顆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