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留在這裏當這些蟲子的卵床了。”
我想起之前成哥說的產卵了,頓時一個激靈,再看看那火把,他娘的,要熄滅了!
“快!燒衣服,燒衣服!”成哥胡亂的叫著就開始扒自己身上的衣服,“火把要熄滅了,快燒衣服,快啊!”
說到最後,我感覺他聲音裏已經有點哭腔了,斧頭沒脫,我也沒脫,我想得很簡單,脫了衣服被咬,那也是死,死了還沒穿衣服,做鬼老子都光著身子,那也太窩囊了一點。
轉頭一看地上的蟲子已經躍躍欲試了,看那樣子,隻等火把一滅,我們都要成骨頭架子,或者成為他們產卵的溫床。
我臉上已經麻得不行了,手不斷的抖,我妥協了,手開始往自己身上摸,成哥已經在脫褲子了。我看他焦急得很,也不敢再猶豫了。
因為我們都要死了,死在這些蟲子嘴裏。
但就在這個時候,我的餘光忽然發現旁邊斧頭有些不對勁……
成哥手裏的衣服已經快要燒完了,我看他的樣子很急,順手把打火機掏了出來,但終究火焰太小。就在這個時候,斧頭慌慌張張的抓著我的手臂,抓得我差點叫出聲來。
“還不快脫,等死嘛?”成哥邊脫邊喊著,順勢將衣服脫下來點著了,但這個時候,斧頭忽然動了。我隻感覺眼前一黑,她在火還未徹底熄滅的時候突然退了一步,緊接著我就看見成哥整個人撲了出去,地上密密麻麻的腳步聲聽得我渾身發抖。
我趕緊將自己的衣服點燃,而此時成哥整個人已經被食屍蟲爬滿了,實在太多,多到讓我膽寒。我急得四處打轉,就在剛才眼前一黑的時候,斧頭不見了,我耳朵裏隻有成哥的慘叫聲,還有食屍蟲的聲音,根本不知道斧頭去了哪裏。
是她趁著成哥不注意的時候,從背後推了一把,這是我親眼看見的。
我心裏慌亂,大叫一聲就準備上前去救他,身子卻忽然被人死死的從身後攥住了,我回頭一看,是大頭!他不管不問,直接將我往後拖,最後被他硬推上了一麵鏡子。
我一看下麵,成哥已經不叫了,身上全是食屍蟲,雖然不停的打滾,但終究沒能擺脫那些蟲子。我幾乎要哭出來了,眼睜睜的看著他將要死在我麵前,我猛的推了大頭一把,讓他快去救成哥,但大頭卻紋絲不動的站在鏡子前麵,手不停的在兜裏摸著什麼,樣子一點也不急。
“快!快起來,上鏡子!”
我見大頭不動,對著成哥幾乎是在嘶吼,可是成哥幾乎已經不可能爬起來了,他的腹部、大腿、嘴巴裏已經被食屍蟲擠滿了,幾次站起來了,最後又倒了下去。
我終於明白為什麼成哥那麼忌憚這種蟲子,原來它們竟然這麼可怕!成哥不喊不叫了,甚至已經說不出來話了,聽著我在鏡子上叫,隻能揮了揮手,我放棄了,成哥自己也快要放棄了!
就在這個時候,我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從鏡子上跳了下來,落地的時候將手裏的衣服點燃了,像個瘋子一樣的衝向成哥,我手裏的火是救我們兩個人唯一的可能。
感受著手裏的火熱,眼看我就要到達成哥的位置了,忽然間,我眼前一黑,整個人被一個什麼東西絆倒了!
我艸!
我心裏急的要命,這尼瑪不是自作孽麼?我他媽的是來救人的,竟然自己先倒下了!渾身上下不斷傳來劇烈的疼痛,我知道,它們要進我的身子了,我知道,我要死了。
我就是豬一樣的隊友!
手裏燒著的衣服已經被我自己壓得熄滅了,我朝著大頭的方向望了一眼,那裏漆黑一片,可我的耳朵裏全是一些細密的腳步聲,我的意識漸漸的變得模糊起來,最後放棄了抵抗。
等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我靜靜的看著四周的一切,大頭低著頭在鼓搗著什麼玩意兒,但我根本沒力氣支撐身體站起來,直到下午六點過,我終於站了起來,看著身上數十個小口子,像是被機槍掃射過一樣。
“我還沒死?”
大頭沒理我,隻是給了我一碗白森森的水讓我喝,也不管我身上的口子,直接拉著我去看成哥,他渾身上下已經不知道被血水包裹了幾層,渾然一個血人。
我心裏暗自慶幸,他沒死,我也沒死。可是我們是怎麼活下來的呢?我最後閉上眼的時候,除了渾身疼痛的神經,幾乎沒有任何感覺,大頭是如何救了我們兩個人的?
“是你救的我們?”我靠著成哥坐了下來,感受著火光的炙熱,眼睛還是困得有些睜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