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擺在我們麵前的就是蛇柏,這棵不大不小的樹,這棵長在大樹中間的小樹,它就是蛇柏,那些原本纖細的樹藤開始變得粗壯起來,原本死氣沉沉,小到我們都沒有發現的樹藤,竟然就是我們一直苦苦找尋的蛇柏,九頭蛇柏,原來就在這裏。
斧頭的那張地圖沒錯,蛇柏的確在這裏,而且蛇柏的邊上還有棺材,跟地圖上的一模一樣,而這裏的六口棺材中,有五口棺材都是假的,隻有成哥選的那一個棺材是真的,也難怪成哥瘋狂的想要搬運棺材,不僅僅是因為他看出來了這個棺材的重要性,也是因為他這麼做,可以擾亂斧頭的視線,不然等斧頭發現蛇柏,那成哥就沒有任何機會了。
不得不說,成哥果然是好算計,從火葬場開始就帶著我,一直到現在,他無非就是想複蘇蛇柏,而蛇柏複蘇的條件就是我的鮮血,可為什麼是我,我的鮮血為什麼能複蘇蛇柏?
我從小也沒覺得自己有什麼不一樣,又怎麼會出現這種巧合呢?
我搖了搖腦袋,發現眼前的成哥竟然開始變得森白起來,那模樣簡直跟在水裏泡了幾個月一樣,而且隱隱的還有些臭味,看著看著,成哥身上的衣服便被樹藤給剝離了下來,緊接著是成哥身上的血肉,一塊塊白森森的肉開始掉落下來,露出森森的白骨。
我看呆了,成哥臉上的肉也跟著掉,最後連眼珠子也跟著掉了出來,隻剩下一具幹涸的骷髏,對,一具骷髏,成哥在幾分鍾的時間內變成了一具骷髏,我以為他死了,誰知道他眼眶的空洞裏閃著兩點冥火,幽幽的像是怪物。
“他……他死了?”我戰戰兢兢的說了這麼一句,身上的疼痛也開始慢慢的恢複,大頭歎了口氣,說:“沒死,隻不過去鬼門關走了一遭,死不了,但也好不到哪裏去……。”
“你說清楚點,到底是什麼意思?”
“你自己看吧,他很快就會複活,不對,不是複活,而是成原來的樣子。”
大頭的話音剛落,我就聽見成哥喘息了一聲,那森森的白骨上開始浮現出一些紅色的血肉來,我看呆了,血管,血肉不斷的生出,成哥的樣子又回來了,不對,是他又變回了原來的樣子,跟之前沒什麼區別,長得一模一樣,看著令人心驚。
一具白骨,幾分鍾的時間裏麵又生出了血肉來,我頭皮發麻,看著挺惡心的,看著成哥耷拉著腦袋,一動不動的,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光著身子的成哥被大頭直接從樹藤之間給扯了出來,樣子極為滲人。
大頭將衣服搭在成哥身上,一把又將我推到了樹藤上,大喊著說:“好好待著別動!”
我畏懼的看著樹藤,生怕他們再次吸我的血,可它們很溫柔的撫摸著我,我身上的傷口也開始變得好轉起來,甚至連傷口也沒有,我驚呆了!
蛇柏,原來這就是蛇柏!在吸取了我的鮮血之後,竟然能生死人,肉白骨,還能反補我自己。這太神奇了,什麼奇跡,怕也不過如此了。
整個平台安靜了下來,我喘息著倒在地上,身上除了磕磕絆絆的疼痛之外,沒有什麼感覺,倒是成哥被大頭放進了棺材裏麵,我又弱智的問了句:“他死了?”
大頭沒回答我的話,而是手起刀落,一刀將蛇柏連根斬斷,蛇柏從根部斷裂之後,粗壯的樹藤一下子變得萎縮起來,變得和之前一樣的細,到後來隻有一人大小,看樣子是不活了。
他將蛇柏用繩子拴住,放在一邊,再去看成哥,搖晃了兩下,嘴裏念念叨叨的,說:“老成!老成!你快回來,你快回來……。”
我聽著跟安眠曲似的,幾欲昏睡過去,心想要是這老小子活過來,我非打死他不可,竟然這麼騙我,這一切可能都是他策劃的,真是日了狗了,還天天說老張是壞人,真是!
哼!
想到這裏,我又氣不打一處來,一巴掌對著老成扇了過去,誰知道這一巴掌竟然將他打醒了,坐起身來,看著我,說:“我怎麼會在這裏的?”
我簡直想衝上去一腳踹死他,這老子難不成複活之後失憶了,還是說腦子有問題,這下子更嚴重了?
“穿好衣服,趕緊的!”
大頭罵了一句,成哥立馬就老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