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的山體裏麵洞係眾多,看樣子裂縫後麵的山體已經給撞穿了,水不知道湧到哪裏去了。我最後看了一眼大頭,四處去找成哥,已然不見了蹤跡,眼看著上麵的石頭開始給湧出的水衝得大塊大塊地塌下來,小僵屍更是發了狂一樣亂舞,忙往後一仰,順著水流就給卷進了縫隙裏麵。
縫隙極深,裏麵一片漆黑,因為是坍塌出來的通道,裏麵石頭很不規則,水流撞出不少漩渦,我打著轉兒在裏麵東撞西擦,勉強感覺到自己應該是在往下遊漂去。
大概轉了有十幾分鍾,突然我感覺到自由落體,接著就一頭栽進水裏,忙掙紮出來看,發現已經給水流帶到了來時的地下河裏。這裏的水流比我們剛才看到的還要湍急很多,應該是和成哥說的一樣,外麵下過一場大雨。
這裏水流雖然非常快,但是沒有岩縫裏那麼多的漩渦,而且水有一點溫度,我得以控製了一下自己的肢體,心裏開始盤算前麵的情況。
這條地下河由上而下,不知道通到什麼地方去,要是直衝入到幾十米深的地下,我真是無話可說,不過按照來時的方向,如果它中途沒有變換大的方向,我估計應該會給衝到來時渡過的那條河裏。
當然前提是這一路上順利,我緊張地看著前麵,唯恐出現什麼岔口,這個時候眼角的餘光一閃,我看到地下河的河壁上刻著什麼東西。
這裏的地下河道,看岩石的衝刷情況,曆史應該與這座山一樣古老,上麵有什麼東西,應該不會是近代刻上去的。我看準了一個機會,拉住從頂上垂下來的一根石柱,停住身體,用手電一照,我驚呆了。
河壁的兩邊,全是和我們在湖底通道上看到的一樣的浮雕,連續成畫,有些已經塌落,但是大部分還是保存得很好,線條明快流暢,衣紋飄逸,每幅各異,形象生動,極具動感。
我一眼看上去,不知道這些浮雕描繪的跟蛇柏有沒有關係,其中的場景極其生動,有一幅浮雕上,是那棵巨大的樹上掛滿了人的屍體,人的血流入樹內,順著上麵的溝壑一直彙流而下;有一幅則是他們將人的屍體拋入地下河裏。
浮雕有很大一部分淹沒在水裏,最底下的一切已經給水衝平了,看來他們雕刻的時候這裏還沒有水。
從這裏的浮雕來看,這種祭祀規模很大,我一直看下去,卻越看越覺得奇怪,有一些浮雕描繪的場景和祭祀又不相同,我無法理解。
我繼續往下看去,希望能從後麵看到答案。後麵還有一些儀式的內容,我可以看到所有的先民都是帶著麵具,麵容呆滯,但是,每一幅浮雕中,總是有一個人雕刻得特別魁梧。看這人的服飾和神態,我可以基本肯定,這個人應該就是他們的首領,而且應該就是我在山前的懸崖上看到的那一座雕像的原形。
那一座雕像的腦袋給炸彈炸沒了,我那時候總覺得不太對勁,但是一路過來始終沒看到他的腦袋,這一次正好可以看個仔細。
我拉住頂上的鍾乳柱,貼近地上的岩石,抹掉上麵的汙漬,湊過去看。
浮雕裏的首領圖像,比其他人都幾乎大了一倍,就如一個巨人一樣。如果按照我以前的設想,這裏的雕刻都是按照正式比例,那這個首領可能真的有如此高大。
可是離奇的是,所有這些浮雕上,這個首領的脖子上都帶著麵具什麼的。
基本的情況我已經知道了,我看了看水位,有繼續上漲的趨勢,隻好放掉雙手,繼續隨著水流向下漂去。
手電在經曆了這麼長時間後,已經變得非常的暗淡,最後淡到完全沒有照明的作用,我索性關掉,在黑暗中隨流而動。
這一段時間非常的難熬,我幾次都給衝下一些小的瀑布,雖然不致命,但是難免給撞得鼻青臉腫。足足有好幾個小時,我不知道周圍是什麼,不知道自己要到哪裏去了。
我逐漸感覺到絕望起來,也不知道自己剛才有沒有轉彎或者進入岔口,如果自己判斷錯誤,那我現在說不定正在給帶入無盡的地下河深處,也不知道這條河通到什麼地方去,難道會衝到小僵屍生活的地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