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都從裝備中拿出堅硬的東西,我拿出一隻不鏽鋼的飯盒擋在臉上,飯盒本來就吃著風的力道,一下我就抓不住,消失得沒影了。
我嚇了個半死,這要是打到腦袋上,那就是血花四濺了,隻能抱緊頭部,用力貼近地麵。
這個時候,突然就是四周一亮,一道灼熱閃光的東西就從我們的一邊飛了過去,我們都給嚇了一大跳,我心說我操,什麼東西這麼快。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前麵又是三道亮光閃起,朝我們飛速過來,又是在我們身邊一掠而過。接著我就聞到一股熟悉的氣味,那是鎂高溫燃燒的氣味。心裏立即知道了閃光是什麼東西——那是給裹進風裏的信號彈。
我不禁大怒,心說是哪個王八蛋,是哪隻豬在這樣的天氣下,在上風口放信號彈,怕風吹不死我們想燒死我們嗎?時速一百六十公裏以上千度高溫火球,打中了恐怕會立斃。
但是轉念一想,就知道不對了,這批人都訓練有數,怎麼可能會亂來。現在在這麼惡劣的條件,他們竟然也使用了信號彈,那應該是前麵出了什麼狀況。
我看一眼四周的人,他們都和我有一樣的想法,我就做了個手勢,讓三個沒受傷的人站了起來,我們要往那裏去看看。如果他們需要幫忙,或者有人受傷,不至於沒有幫手。
這不是一項說做就做,或者是個人英雄主義的差事,我剛站起來就被一塊冰雹打中肩膀,我們都把包背到前麵當成盾牌,調整了指北針,往信號彈飛來的方向走去。同時提防這還有信號彈突然出現。
走了一段時間後,我們也不知道自己的方向有沒有走歪掉,不過在一百多米開外,我們看到了三輛圍在一起的車,但是車的中心並沒有人,已經離開了。我們在車子的周圍搜索,也沒有發現人,但是車裏的的裝備沒有被拿走。
風雪還在迅速堆積,我們打開了車子的後蓋,心說至少應該把東西搶救出來,就在剛想爬入車子裏的時候,又有信號彈閃了起來,在我們很遠的地方掠了過去。這一閃,我們發現發射信號彈的地方變成了在我們的左邊,離我們並不是很遠。看樣子我們的方向確實歪了。或者是發射的人自己在移動。
我們背起裝備,雖然非常的累,這樣一來風卻吹不太動我們了,我們得以穩定了步伐,向信號彈發射的地方走去。走著,走著,我們忽然就驚訝的看到,前方的滾滾風雪中,出現了一個龐然大物的輪廓。
狂風中,我們弓著身子,互相攙扶著透過雲霧,看著那巨大的輪廓,都十分的意外,一下子也忘了是否應該繼續前進。
邊上的一個人打著手勢,問我那是什麼東西。我搖頭讓他別傻,我心裏也沒有底。
平常來講,毫無疑問,在我們前麵的不到兩百米的地方,如果不是一隻中年發福的奧特曼,那應該就是一座巨大的山岩,這是誰都能馬上想到的,但是我們來這裏的路上是一馬平川,並沒有看到有這麼高大的山岩。
這山岩是從哪裏冒出來的?難道是我們集體失神了,都沒看到?我心裏說,又知道不可能,首先最重要的是我們一路過來都在尋找這種山岩,因為我們需要陰涼的地方休息,這種山岩的背陰麵是任何探險隊必選的休息地。而平時的高原上,這樣的孤立的山岩並不多,所以如果有我們肯定會注意。
不過現在也管不了這麼多了,這麼大的山岩,是一個避風的好場所,那些信號彈,也許是通知我們找到了避風的地方。
我開始帶頭往山岩跑去,很快我就明顯的感覺到,越靠近岩石,風就越下,力氣也就越用的上,跑到一半的路程的時候,我已經看到了前麵有五六盞礦燈的燈光在閃爍。
我欣喜若狂,向燈光狂奔,迎著狂風,一腳深一腳淺的衝了過去。然而跑了很久,那燈光似乎一點也沒有朝我靠近,他媽的竟然有這麼遠,我心裏想著,一邊已經精疲力竭,慢了下來,招呼邊上的人等等,我感覺事情有點不對。
可我回頭一看,不由得傻了眼,我身邊哪裏還有人,前後左右隻有滾動的風雪和天地一色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