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之後,風已經完全停了,風雪都沒了,那批人的效率很高,好幾輛車都修好,整裝待發,各種物資也都重新分配好了,正在重新裝車。
斧頭一天一夜沒睡,在不停的聽著無線電,大頭和那個黑眼鏡都不在,一問,兩個人還在外麵找那四個失蹤的人。
我聽了感覺到不太妙,已經一天時間了,那四個人竟然還沒有找到,不是有GPS嗎?難道真的如小賈說的,這東西在高原上不管用?
我從包裏拿了幹糧出來,邊吃邊到斧頭身邊,問具體的情況。
斧頭眉頭緊鎖,黑眼圈都出來了,感覺很憔悴,問她她也沒什麼心思回答我,對講機一直是在外麵找人的對話,用的是英文,我草草聽了,都不是好消息。
我問她要不要我也出去找一下,她就搖頭說不用了,已經分了三組出去,都在找第三遍了,我去了也不見得有用,讓我收拾一下,多吉他們在前麵二十公裏的地方發現了一個冰雪城,等一下我們出發到那裏去休整,晚上還有起風。
我看她的樣子已經焦頭爛額,也不想煩她,就去看另外一批人修車,幫忙遞工具。
大概看了半個多小時,多吉回來,對我們道又要起風了,前麵的地平線已經遠超雪線了,我們要快走,不然車子就白修了。
我們馬上準備,很快就把東西準備好,因為車子少了,沒修好的車子就給拖在後頭,我和幾個藏人一輛車,起程朝太陽落山的地方出發。
在高原上大概開了二十分鍾,夕陽下前方就出現了很多冰峰的影子,一座座石頭山平地而起,對講機裏傳來多吉的聲音,指引我們調整方向,很快便看到一座巨大的“城堡”,出現在視野裏。
那就是多吉選擇的避風的地方,我們直開過去,開近看時,發現那是一座饅頭一樣的大石山,我們在那“城堡”外麵,一座底部平坦的岩山停了下來,多吉先跳下來吆喝,我們都下來開始紮營,兩個小時後,果然開始起風,一下又是遮天蔽日的風雪,一直刮到半夜,才像昨天一樣慢慢小了下來。
風太大,呼呼的像是鬼叫聲,誰也睡不著,風小了,才逐漸一個一個睡了過去。那兩個白天睡覺的守夜,這兩個人都對雪城很感興趣,看我和多吉也沒有睡,都到外麵去拍照。多吉就讓他們小心點,不要走進去,裏麵很容易迷路。
我白天睡了覺,非常精神,斧頭則是琢磨明天的搜索辦法,手還一直抓著對講機,看來不找到那幾個人,斧頭是不會休息了。
我過去勸她睡一會兒,還沒說了幾句話,忽然就有人在遠處的雪原上大叫:“隊醫!隊醫!”
斧頭的隊醫是個胖子,也沒睡在看書,一聽就醒了,我們也朝那邊望去,就聽到那邊在喊:“快過來!找到阿泰了!”
阿泰就是失蹤的四個人中的一個,我們一聽全部跳起來,三步並成兩步的跑過去,一下就看到是那兩個拍雪城的人,在一個雪丘上朝我們招手,衝過去一看,隻見在雪丘上有一個大坑,坑底就躺著一個人,正是那個阿泰。
隊醫跑得氣喘籲籲,跳了下去,摸了一下,就大叫:“還活著。”
幾個人手忙腳亂的衝下去抬人,隊醫大叫讓他們把他抬到帳篷裏去。
現場一片混亂,小賈背起那人跑了回去,我就給擠到了一邊,看了看那個坑,又看了看一邊我們來的方向,心說天哪,這人怎麼會倒在這裏,這和我們昨天停車的地方還有二十公裏還多啊,而且當時這方向還是逆風。他是頂著風過來的?
回到隊醫的帳篷裏,看著隊醫搶救,很快那個阿泰就被救了過來,隊醫鬆了口氣就說隻是因為疲勞過度暈倒了。隊醫給他打了一針,很快他就醒了。
他醒了以後,我們就問他是怎麼回事,他就說他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一路走,走著走著,就看到前麵有影子,他以為有石頭山,就靠過去,結果走啊走啊,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就摔坑裏去了。說著他就問:“哎,那個翻譯和另外兩個人回來了沒有?”
他道:“當時他們就在我前麵,我怎麼叫他們,他們都不回頭,想想是逆風走,他們聽不到,後來我就摔暈了,怎麼,他們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