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津赫說他們本來是打算跟著斧頭的隊伍,到達目的地再說,現在到了這裏就出了這麼大的意外。不過,按照多吉的說法,在這個雪城西邊,跟著雪脈再走兩天就是她當年和文錦的隊伍分別的那個岩山口,接下去的路,多吉也不認識了。他準備在我們恢複後,就到那裏去休整,等老成的隊伍。之後,就打算順著河道往下遊走,因為雪山肯定是在附近,當年的隊伍肯定也是這麼走的,我們也可以這麼碰碰運氣。
我們在洞的底部,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就走了出去,一到洞口,忽然一股冰涼潮濕的氣息撲麵而來,接著我就聽到了一種非常熟悉的聲音。
外麵一片漆黑,也看不清楚到底是什麼狀況,但是這情形我十分的熟悉,然而一刹那我卻有點不敢相信我想到的。
等我走出洞口,臉上瞬間被水珠打到,我才反應過來,心說,我操,外麵竟然在下雨。
可是這怎麼可能?這裏是雪山啊,這裏一年有可能隻下一場雨,而且絕對不是這個季節,下雪才對啊……。
我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下雨?”
劉津赫道:“你得謝謝這場雨,要不然你等不到我們過來,就成鹹魚了。我們找到你們的時候,這雨已經開始下了,現在外麵全是雪水,走也走不出去,不然我們背著你就出去了,在這裏待著也不舒服。這雨下了之後,我們走路還方便點。”
越想越不靠譜,不過看大頭沒有說話,應該是沒有什麼問題,我安心了不少。
之後,我就去休息,這一次睡得不好,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我又一次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在這個山洞裏,我們休整了兩天時間,我和斧頭的身體都痊愈了。斧頭和劉津赫熟悉,到底是劉津赫他們救了她,她也沒有說什麼,不過對我一下子變得很冷淡,可能是認為我也是老成安排進來的,騙了她。
我也不在乎,心說差點就掛了,還會計較這事情。第三天我們就出發了,順著記號,我們蹚著到腳踝的水,冒雨走了兩天,先走回到了外麵,和黑眼鏡回合。外麵的人已經絕望了,看到我們平安出來,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在外麵劉津赫又休整了一天,他建議我留在這裏,等老成到來,然後再決定要不要進去。
然而這時候我卻感覺沒什麼臉見老成,而且多吉給我的口信,讓我已經下定決心,要找到石門,算起來我們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就執意要和劉津赫一起打先鋒。
一邊的斧頭也安排了自己的隊伍,大部分人都想要回去,他們的狀況非常不妙,隊醫說等老成的隊伍到了,借了車必須馬上回去。斧頭安排了一下,就告訴劉津赫,她也要參加我們,怎麼說她的隊伍也是打了先頭。
斧頭的加入沒有問題,劉津赫也拗不過我,況且這段路我們有車,也不是什麼危險的路段,就答應了。我和劉津赫、劉津赫、大頭、斧頭正好一輛車。
雨在出發前就停了,我們最後在河床邊上休息,車的輪胎磨損得非常厲害,後來一個還破了,我們隻能開一段就下來打氣,然後繼續開,苦不堪言。
劉津赫就說:“會不會那老頭是胡扯的,根本就沒有那座山?或者那根本不是山?也許是土丘,這十幾年給風吹沒了?”
我感覺不是,多吉那樣子怎麼看怎麼不像是騙子。
“那怎麼辦?再走下去,汽油都沒了,我們要走回去可夠戧。”
我們繼續趕路,開上一個斜坡的時候,忽然,劉津赫大罵了一聲,一腳刹車。
我們全部都撞到了前麵的坐墊上,劉津赫還沒罵完,幾個人一下都愣住了。
這斜坡的另一邊,竟然是一塊斷崖,我們的車頭已經衝了出去,兩隻輪胎已經騰空了。劉津赫隻要慢0.1秒刹車,我們所有人都得死在這裏,不過眼下的情況還是很不妙,我們隨時都可能掉下去的。多吉叫我們不要慌,這樣的斷崖其實很多,特別是下雪山的時候,有些人喜歡滑行,掉下斷崖的幾率很高。
這裏一片白色,前麵是斷崖還是道路,亦或者是別的地形,你根本看不出來,死了都不知道為什麼。我又想起曾經讀過的一本書,王強寫的《一個人的墨脫》,他是翻越多雄拉山口,而我們現在連這雪山的名字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