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情如果是真的,那就太匪夷所思了。
劉津赫道:“還是不要猜了,反正不挖出來,怎麼猜也都是猜,有這閑工夫,不如想個辦法下去。”
“那要是挖下去,看到的不是石門,而是一具真的巨型冰——”劉津赫有點害怕。牙齒打結:“那怎麼辦?”
劉津赫拍了拍他:“那你就留在上麵,我們下去確認了,再叫你下來。”
我也道:“如果真是個冰胎,那真是天作的奇跡,能看到一眼也是值得的。”
張豁牙子拍了拍劉津赫,道:“就你膽子小,學著點這幾位大哥……現在的問題不是去不去,而是怎麼下去?”他目測了一下冰的厚度。道:“用鎬子挖,半個月都不一定挖的到那裏。”
我們又不是冰夫子,在冰上作業完全不同於一般的地麵。要考慮到非常多的因素,平時身手再好也沒有了。
劉津赫盯著腳下冰川中巨大的影子,對我們擺了擺手道,“這有什麼難的?就交在我劉津赫身上。”
我看他似乎有點眉目的樣子,心中好奇,劉津赫在隊伍中一直是充當急先鋒的角色,很少在技術方麵發表意見,但是一但他發表意見,所提出的東西就非常關鍵,說明這個人的心思其實相當的細膩。我在海底已經深切的感受到了這一點,這恐怕也是他如此貪財卻還能夠屢次化險為夷的品質之一。但是於劉津赫這個人說話需要技巧,他是屬於軟硬不吃的那一種人,大多數時候,激他比奉承他有用多了。於是對他道:“你能有什麼辦法?”
他果然就有點不爽,對我道:“什麼話,就許你大學生有想法?我去過昆侖山,昆侖山上多冰,比這厚的冰川多的是,經驗比你豐富多。”
我笑道:“那你說出來聽聽。”
劉津赫就哼哼著和我們講了他當時的向導和他講過的。很多關於冰的故事。昆侖山的海拔比這裏要高的多,是真正的高山冰川,那裏大大型冰縫因為氣溫和山體運動會頻繁發生開裂,有時候裂縫中就會發現古時候奇怪的先民遺骸,甚至有人發現過凍在冰川深處的房子,但是這些東西都是坍塌的,隻是殘骸。
他當時問為什麼這麼冷的環境下這些古代遺跡都保存不下來,那向導就對他說,把一座建築完整的凍在冰裏是不可能的,特別是木結構的房屋,遭遇冰崩或者雪崩的時候,肯定會先坍塌。
現在我們腳下冰川中的建築必然是修建在懸崖上的,這裏麵的黑影看上去如此的完整,輪廓象極了嬰兒,就說明下麵沒有坍塌的跡象,不然那種架空的建築,一塌就完全不成樣子了。所以,除非冰川中的不是石門而是石頭,不然,這石門凍在冰裏就肯定不是雪崩,而是人為造成的。
劉津赫的理由非常充分,我點頭同意他的說法,不過其他人並沒有聽出劉津赫這個假設的意義來,小賈問他道:“那又怎麼樣?”
劉津赫擺手道:“如果不是雪崩,那修建石門是在九百多年以前,按照道理,九百年累積的雪壓冰絕對不可能這麼厚,所以這些冰肯定是人為的,我們腳下肯定是一片非常厚的人工冰牆,這冰牆又不可能直接壓在建築上,那肯定有一個弧度,形成一個天然冰穹,壓在斜坡上,保護著下麵的建築。類似於冰做的封土堆,冰沒有我們想象的厚,你看,這裏的冰透明度很好,也是一個證據。”
劉津赫一說,眾人嘩然,一個個都對他刮目相看,同時就突然感覺腳下不穩當了很多。
劉津赫還惦記著我剛才看輕他,又知道我是學建築的,就問我他說的說法可能不可能。
我點了點頭,說理論上解釋的通的,而且有可行性。用冰來構架房屋,世界上很早就有了。三國的時候曹操一夜城就是冰加稻草造的,愛斯基摩人也早就用冰來搭建自己的房屋,最近在丹麥好象還有現代的冰建築出現,說明冰的硬度在建築學上是絕對沒問題的。
劉津赫聽我同意他的看法,馬上就得意起來,甩了甩頭發,道:“瞧,爺爺我這就叫人才。”
劉津赫問我道:“耗子哥,那能不能根據建築學,算出這冰穹的可能厚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