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看錯吧,是不是急著想見你老成暈了?”
張豁牙子沒空理會劉津赫的擠兌,招手:“我不敢肯定,你自己看!”說著撥開密集的枝椏,便指著遠處的樹冠讓我們去看。
我第一眼隻看到一大片茂密的樹冠,我的眼睛有少許近視,在普通的時候還好,在這麼曖昧的光線下很容易花眼,所以找了半天也看不出有什麼,劉津赫的眼睛尖,一下便看到了,輕聲道:“我操,真有個人。”
張豁牙子遞過望遠鏡給我,我順著劉津赫的方向看去,果然就看到了樹冠的縫隙中有一類似於人影的形狀,似乎也是在窺視什麼,身體縮在樹冠之內,看不清楚,但是能清楚看到那人的手,滿是汙泥,迷蒙的毛月光下看著好像是動物的爪子。
是誰呢?
我問道:“會不會是昨天晚上咱們在沼澤裏看到的那個‘童玲’,小哥昨天沒追到她?”
張豁牙子點頭:“有可能,所以才讓你們小聲點,要是真是她,聽到聲音等下又跑了。”
我把望遠鏡遞給吵著要看的劉津赫,對張豁牙子道:“怎麼辦,如果她真是童玲,我們得逮住她。”
張豁牙子看了看四周的地形,點頭:“不過有點困難,從這裏到那裏有20多米,如果她和昨天晚上那樣聽到聲音就跑,我們在這種環境下怎麼也追不上,她跑幾下就看不到人了,最好的辦法就是能偷偷摸到樹下,把她堵在樹上。而且,咱們得盡快了——”他看了看一邊的樹海。“現在霧快散了,我們也不能耽誤太多時間,抓住他之後,要趕緊趕到老成那裏。”
我想了想說行,沒時間猶豫了,隻有先做了再說。想著拍了一下劉津赫想拉他下樹。
劉津赫忙擺手:“等等等等。”
“別看了,抓到她讓你看個夠。”張豁牙子輕聲喝道。
劉津赫還是看,一邊看還一邊移動,張豁牙子心急就火了,上去搶劉津赫的望遠鏡,
被他推開。“等一下!不對勁!”
我們愣了一下,劉津赫眼尖我們都知道,他忽然這麼說,我們不能不當回事。我和張豁牙子交換一下顏色。這時候就聽到劉津赫倒吸了一口冷氣,放下望遠鏡罵了一聲,立即就把望遠鏡給我:“果然,仔細看,看那手。”
我急拿過來,仔細去看,劉津赫就在邊上道:“看手腕,在樹葉後麵,仔細看。”
我眯起眼睛,往那人手腕看去,窮盡了目力,果然看到了什麼東西,看到了的那一刹那,我心裏咯噔了一聲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下一秒我一下就明白了。
這是斧頭的那串銅錢手鏈!
因為之前在雪城裏的經曆,以及那個怪夢,我對那條銅錢手鏈印象極其深刻,所以即使是在這樣的光線,我也能肯定自己絕對不可能會看錯。
“狗日的。”我也吸了一口涼氣。
如此說來,遠處樹上的這個“人”,竟然是斧頭的屍體,那些蛇把她的屍體運到這裏來了?
張豁牙子看我的臉色有變,立即將望遠鏡拿過去,他對斧頭的印象不深,我提醒了他之後,他才皺起眉頭,歪頭若有所思。
“從入口的地方拖過密林沼澤,又搬到這麼高的樹上,這簡直是蛇拉鬆比賽,這些蛇還真是有力氣。”劉津赫往邊上的枝椏上一靠,嚼了嚼嘴巴,沉思道:“這些蛇怎麼好像和螞蟻一樣,你們說會不會它們和螞蟻一樣是群居性動物,它們的蛇巢裏藏有一條蛇後,這些屍體是運給蛇後吃的。”
“什麼蛇厚?”我一下子沒聽懂。
劉津赫道:“你沒掏過螞蟻窩嗎?螞蟻裏的蟻後負責產卵,螞蟻負責養活蟻後,我看沒錯了,肯定是這樣,這裏的雞冠蛇可能和螞蟻和蜜蜂有著一樣的社會解構。這林子裏肯定有一條蛇後,這些小蛇都是它生的。”
我越加的疑惑:“確實,這些蛇的行為無法理解,但是你這麼猜肯定是沒道理的,蛇和昆蟲完全不同種類,這種可能性非常少。”
“我覺得這應該算是個不錯的推測。”劉津赫道。
我不置可否,不想繼續討論這個問題,再次看到斧頭的屍體,又是這樣的場麵,讓人很不舒服。我都不敢想象,隱藏在樹冠內的部分,現在是什麼樣子了,雖然劉津赫表過自己對於生死的態度,但是他這時候說的話還是讓我感覺有點鬱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