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帶著劉津赫往那裏走,不到兩分鍾我們就從林子中穿了出去,走入了遺跡的範圍之內,樹木逐漸稀疏。
從樹下去看,遺跡更是大的驚人,咋一看真的很像吳哥窟的感覺,到處是石頭的回廊,不知名的方塔,最後來到一處高處,看到樹冠後巨大的神廟,劉津赫看的都驚呆了,我一邊看一邊讚歎的對他道:“這地方要是開發出來,就是世界第九大奇跡了,你信不?”
“我信。”劉津赫忽然看到了什麼,給我指了一個方向,“他娘的不是世界九大奇跡,也是我們的一大奇跡,你看那邊。”
我朝他的手指方向看去,就看到在神殿之前的平地上,有連綿一片的十幾個大帳篷,竟然是一個野外營地。
帳篷是帆布的,很大,很舊,大大小小分的很散,顏色是石頭的灰色所以剛才遠看沒發現,這不是斧頭他們的帳篷,但也沒有舊到在這裏立了十幾年的地步,我心裏就閃過了一個希望,這時候劉津赫已經叫了起來:
“這是你老成的帳篷,小爺我認得!”
我一下心中狂喜,差點就大喊出來,這真是山窮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看來老天爺玩我玩夠了,想讓我休息一下了。
我和劉津赫立即就往營地衝去,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力量,我腦子隻想著休息休息,睡覺睡覺。
我們狂奔過遺跡之前的開闊地,這是一片巨石堆砌成的廣場,其間有很多的巨大水池,水是活水,非常清澈,能看到水池下麵有回廊,回廊深處一片漆黑不知道通向哪裏,顯然原本這些部分都是在水麵上下,現在被淹沒了,我們看到的巨大神廟,可能隻是當時神廟的房頂,或者最頂層,這建築到底有多宏偉,實在無法估計了。
還沒靠近營地,劉津赫就開始大叫,叫了半天沒有反應,跑著跑著,就發現這個營地有點不對勁。
——整個營地安靜的讓人發毛,沒有人走動,沒有人影,沒有任何的對話聲和活動的聲音,
一片死寂,好像被荒廢了一樣。
我們跑到營地的邊緣,就停了下來,已經筋疲力盡,當時剛才的興奮已經沒了,我已經意識到休息可能離我還遠,劉津赫喘著氣,靜了靜,仔細聽了聽,晨曦中的營地一點聲音也沒有,寂靜的猶如雨林,感覺不到一點生氣。
劉津赫就喃喃道:“不妙,咱們可能來的不是時候。”
我們興奮的心情,瞬間被眼前詭異的營地澆熄了,兩個人互相看了看,我有點想抱頭痛哭,我實在太累了,無法再應付任何的突發事件。我忽然覺得我要瘋了,這個森林想把我逼瘋掉。
劉津赫神經比我堅強的多,一邊放下張豁牙子,讓他靠在一塊石頭上,一邊就讓我跟他進去查探。我們身邊已經沒有了霧氣,他撿起一塊石頭打頭,我們兩個小心翼翼地警惕著那些帳篷,走進了營區。
一走進去,我才感覺到老成這一次的準備到底有多充分,我看到了發電機、火灶台,竟然還有一隻巨大的遮陽棚。遮陽棚下麵是一塊平坦的大石頭,上麵用石塊壓著很多的文件,我看到有幾隻刷牙的杯子放在一邊的遺跡石塊上,另一邊兩隻帳篷之間的牽拉杆被人用藤蔓係了起來,上麵掛著衣服。這簡直像一個簡易的居民居住點。
一切都沒有異樣,沒有打鬥過的痕跡,沒有血跡,但是也沒有人,好比營地裏的人隻是遠足去了。
我們在營地的中間,找到了一個巨大的篝火堆,已經完全成灰了,在篝火堆裏找到了燒剩下的發煙球,顯然沒有錯了,發信號煙的就是這裏。昨天煙就是從這裏升起的。
帳篷的門簾都開著,可以看到裏麵沒人,我們甚至還能聞到裏麵香港腳的味道。
躡手躡腳地轉了一圈,什麼都沒有發現,劉津赫就和我麵麵相覷。
我想起了當時看到的信號煙的顏色。張豁牙子說,紅色的信號煙代表著“不要靠近”的意思,顯然可以肯定這裏發生了什麼事情。不由又緊張起來,感覺渾身沾著刺茫,這些人到哪裏去了?這裏發生過什麼?
不安的感覺無法壓抑,如果我們裝備充足,體力充沛,我甚至可能決定立即離開這裏,在附近找安全的地方仔細觀察,但是我們現在幾乎就剩下半條命,我實在不想離開這裏,再去跋涉。張豁牙子的情況,也不可能這麼做了,他必須立即得到護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