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將搬來的東西都堆在了神廟裏,信號煙擱在了神廟的門口。劉津赫張羅著要點一堆火,煮點東西吃,不過我一看這周圍沒什麼可以拿來燒的,一時間不知道咋辦,尋思著是不是出去找點柴火,但出了神廟一看,外麵的霧氣又慢慢的上來了,天色也暗了下來。
心裏怕蛇找過來,又折返回來,進門一看才發現劉津赫將神廟給翻了個底朝天,終於是在廟後麵找到了一些幹柴,點起了一堆火來。我問他這柴的哪裏來的,他支支吾吾半天,最後還是斧頭說:“他把屋頂拆了一部分,還有神廟裏的架子。”
我一聽就蹭的一下站了起來,這神廟雖然不是一個封閉的空間,並不能阻擋蛇進來,但是少一塊木頭、少一塊石頭都會增大蛇進來的幾率,到時候我們又得遭殃,我還沒說什麼,劉津赫卻說:“我說浩子,這不拆了幹嘛,小哥不是說了嗎,隻要不靠近水邊,蛇不會過來的。”
我拿他沒辦法,肚子也餓到不行,隻能妥協了。斧頭弄了一下罐頭還有餅幹吃,都是加熱過的,吃著感覺身體每個細胞都複蘇了似的,整個人都精神了,不過夜幕來臨,心情怎麼也好不起來,蛇,這個字,我從未想過會這麼懼怕。
吃完東西,我望著廟門外發呆,劉津赫最煩我這個樣子,他說我就是個書呆子,整天沒事就愛瞎琢磨東西,這人世間的事哪裏有那麼多好琢磨的,不都是最後化為一抔黃土麼,就算你長壽點,反正結局的一樣的,你管他中間是怎麼的,反正現在沒死就行了。
我聽了有點意外,劉津赫竟然會用這麼文縐縐的一個“一抔黃土”,一回味我又想起了光榮彈的事,看著那步槍,感覺會自己發出子彈打死我似的,不禁又離它遠了一點,繼續望著廟門發呆。
正愣神的時候,就聽到劉津赫叫我:“浩子,你看小哥這是怎麼了?”
我收回心神,回頭去看大頭,沒想到他竟然自己站起來了,自己一個人在活動筋骨,我嚇得不輕,使勁揉搓眼睛,再仔細一看,這家夥真的自己站起來了,齜牙咧嘴、指手劃腳的,看樣子是沒事了!
“你……你沒事了?”我驚道。
“我?”大頭指了指自己,然後收回手腳又不說話了,他坐回原來的地方,盯著神廟裏的那個神像,整個人跟不存在似的,不再發出一絲的聲音,劉津赫跟我就有點奇怪,要說大頭的血很神奇,這點我們確實很認同,要說到這雞冠蛇的毒性,那我們也是有目共睹的,這兩個撞到一起,會是什麼結果?
顯然,大頭占據了上風……
不過這也可能是大頭中毒不深的緣故吧,劉津赫邊說著,跑過去拉起大頭的手,這畫麵要是拍下來,肯定是激情四射的,他盯著大頭的手臂看了很久,然後對我說:“浩子,這不科學啊!”
“什麼不科學?”我說著就去看大頭的手,這一看可不得了,大頭的手竟然消腫了,而且之前的淤青也散得差不多了,看樣子是真的好了,沒事了,不過這太匪夷所思,雞冠蛇的毒性我們都知道,可大頭硬是挺了過來,跟沒事人一樣。
“這,這尼瑪的神了,小哥,來來來,把你的寶血給我一點,咱以後出去了,裝逼必備啊!這要是拿出去一亮,保準那些老家夥閃瞎雙眼了。”劉津赫笑道。
我笑著說劉津赫不僅是貪財,隻要是好東西就想著自己拿點,真不厚道,不過他卻反駁我說:“這好東西當然誰都喜歡了,你不喜歡你可以不要嘛,反正這東西我是要定了!”
說著說著,劉津赫一拍腦門,說:“早知道我幫他吸毒血的時候,就該把那些血攢起來,就是毒血也是好的啊!”
“你他嗎的鑽進血眼裏去了!”我罵了一句,緊跟著就笑不出來了,因為這個時候,我發現大頭看那神像的樣子很奇怪,認真中又帶著些悲怨的神色,這是我從未看過的表情,至少是在大頭的身上從未見過。
“看什麼呢?”我拿手在他麵前晃悠了兩下,他沒什麼反應,我隻好順著他的眼睛看去,隻見神廟上立著的神像,顏色已經很難分辨了,上麵厚厚的一層灰,又像是淤泥,我走過去一摸,頓時吃了一大驚,這根本不是什麼灰塵,而是外麵水潭裏的那種淤泥,不過這不是真的淤泥,而是泥塑出來的。
也就是說,現在除了神廟裏的幾個人身上有淤泥外,連帶著這個神像也是帶著淤泥,雖然不是真正的淤泥,但是明顯是塑造神像的時候,就已經塑造在神像上了,這能說明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