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中了毒箭,又動用內力,毒氣攻下全身,便是毒上加毒,再加上冷水的浸泡,她不知道如果重新再來的話,該從哪裏開始。
與暖在床上翻來覆去,頭疼欲裂。
牧棠突然敲門,“姑娘,王爺發燒了。”
“知道了。”
剛走到荀自羲的房門,翠蘢卻有些攔著她的意思:“姑娘,王爺之前也經常發燒,我們有些經驗,不如今日您就先回去歇著,讓奴婢們來吧。”
如果這次她們真的能處理好,牧棠就不會深更半夜的來敲門了。
“無妨,我先進去瞧瞧。”
七王爺躺在床上,臉上彤紅,嘴裏一直呢喃著。
她拿著熱毛巾幫他擦臉,之後又從翠蘢的手中接過清涼水,在他額頭上擦拭著。
“純莘……”他一把抓住她的手。
她手上一頓,臉上暗沉許多。翠蘢攔著她,怕的就是這個吧。
翠蘢有些緊張,說了大不敬的話:“姑娘別生氣,王爺……王爺可能是燒糊塗了……”
她把藥瓶放在托盤裏,力道說不上輕重,卻沒說話。將手硬生生的從他手裏扯出來,還真使了幾分內力,抓得真緊。
“翠蘢,明日去請五王爺過來。”
“是。”
荀伏清並不知道,原來玉暖還有功力在身。當她在床上幫荀自羲運功逼毒的時候,他卻一步不能走動。
玉暖說,他必須在旁邊看著,一旦有走岔的趨勢,一定要立即出手將她點過去。
七王爺的臉上,一直慘白著。當玉暖額上說的汗水在臉上彙聚成一道河流,他才鎖著眉頭,臉上起了一點紅暈。
玉暖收了最後一招,側身便噴薄出一灘暗沉的血液。
“你怎麼樣?”五王爺大驚,扶住她搖搖欲墜的身子。
“死不了。”
又是這一句,阮竹在門口聽得心裏發酸。
“快送玉姑娘去修養。”
阮竹趕緊進來,欲伸手扶她。
“不用,我自己可以。”
看著她扶著牆,一步一步挪著的身子,五王爺在心裏直歎息。
荀自羲繼續昏睡了近五日,卻完全沒有蘇醒的跡象。
玉暖將自己關在藥房裏,也很少見她出來。七王府一片死寂,牧棠和翠蘢次次見著,都是紅腫的眼泡,憔悴的麵龐。
第七日,玉暖從藥房裏出來了,臉上毫無血色,跟房間裏躺著的七王爺無二般。翠蘢見了,心疼的又啜泣起來。
“傻丫頭,又不是什麼大事。”玉暖卻開口安慰起她來。
“玉姑娘竟瞎說,你都成這個鬼樣子了,還說不是什麼大事。”
玉暖苦笑著,“無關生死的,莊莊都是閑事。放心吧,我暫時還死不了。”
翠蘢聽了,哇的一聲,哭得更大聲了。
翌日,玉暖起的很早。她隻身一人,來至五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