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相夫人頹然的坐在地上,搜院子?會不會搜出很多事情來?不行不行,自己的院子可不能被搜啊。不過右相夫人心中萬分著急,卻是無計可施。
依斐露出幾不可查的微笑,果然燕俊是最重的籌碼了,畢竟是右相府唯一的繼承人,右相是不可能不在乎自己唯一的兒子的。看著右相夫人的神色,依斐微微的嘲笑,其實外麵的大夫根本就是自己寫信讓黃老板安排的人,他連醫術都不懂。但是在這樣的時候,老夫人和右相是不可以將這樣的事情傳到朝堂之上的,所以一定會找外麵的普通的大夫,最好是不怎麼出名的醫館中不認識的大夫,事後隨便找點兒銀子打發了了事。所以,一會兒無論是在右相夫人的院子裏搜出什麼紙包著的粉末,他都會說是有毒之物的。況且依斐相信,隻要搜了院子,一定還有更好玩的發現等著大家,到時候右相夫人可是要元氣大傷了。
一直在自己院子中思過的依佩焦急的在屋子裏踱步,不斷的問身邊的下人,“有消息了沒有?”
下人都是麵麵相覷的搖搖頭,這時卻是有人跑著進了屋子,“小姐,小姐,不好了,不好了。相爺下令要搜夫人的院子。”
依佩一震,“什麼?父親居然要搜母親的院子?怎麼可以這樣呢?不行我要去阻止。”
眾多下人都攔著,“小姐,你不能出去呀,你出去的話老爺會更生氣的。”
依佩憤怒的看著攔著她的人,“你們是不是不想活了?”
眾人倒是不敢再攔著,畢竟人家是小姐呀,自己怎麼惹得起?
依佩快步向前走,先是去了右相夫人的院子,進了屋子裏翻了翻找了找,找出了一封信,然後跑著去老夫人的院子裏。
進了屋子,依佩連忙跪下,“父親今天要這樣傷害母親嗎?”
眾人一愣,右相威嚴的開口,“誰讓你出來的?你還在閉門思過的日子裏。怎麼我右相府的規矩都沒有了嗎?”
依佩義憤填膺的說,“父親如今這樣處罰母親,根本就不念曾經的夫妻情分,我母親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她依斐隻是一個姨娘生出來的卑賤的庶女,您今天居然為了她要搜我母親的院子,您就不怕傳出去讓世人恥笑嗎?”
右相十分憤怒的看著依佩,“你住口。”
右相夫人急忙爬到依佩的麵前,拉著依佩的手,“不要說了。”
依佩轉頭,抱著右相夫人痛哭,“娘親,您受委屈了。”
老夫人的眼中有鄙夷的神色。就在這時,右相身邊的趙嬤嬤走進來,向右相與老夫人行禮然後問道,“相爺,搜院子的人已經安排好了,是否現在去搜?”
右相正要回答,依佩卻舉起手上的信封大聲的說,“父親,您確定要這樣嗎?祖父昨天寄來信件問母親近況如何?您這樣讓母親如何回答?若是院子中根本就沒有毒藥,你要讓祖父知道您為了一個庶女就大肆搜我母親院子的事情嗎?”
看著右相與老夫人變得凝重的臉,依斐挑了挑眉。果然依佩還是有兩下子的,一下子就擊中了右相與老夫人的心。當初右相娶王淑瑩就是為了王家的勢力。王淑瑩的父親是大名鼎鼎的鎮江王,鎮江王能文能武,雖是文官出身卻曾帶兵打了一個大勝仗。太祖皇上欽賜鎮江王。算上慕容恒已經是侍奉了四代皇帝的老人了。先皇在位時就極其敬重鎮江王。先皇的長姐大公主也是嫁到了王家,嫁給了王淑瑩的哥哥。況且王家也是大世家,當今的太皇太後就是王家人,鎮江王是她的侄子,隻不過因家族很大,兩人最初關係倒是一般,不過等鎮江王建功立業之後,恐怕是太皇太後都不得不依仗著。如今的朝野,王家人很多,除了鎮江王還有很多的將軍、文官任職。想想連權利滔天的右相都要上趕著巴結的王家應該是有怎樣的權勢。當初儲位之爭時,哪怕是連左右丞相都站了位,王家卻是可以一直以純臣的狀態自居。後來右相因慕容宇爭儲位失敗而被連累,太皇太後下旨不能動右相,恐怕也是和王家的權勢脫不了關係。曾經,慕容恒就與婉琰討論過此事,王家權勢太大,這樣下去終究是一個問題。鎮江王也是老謀深算之人,知道新皇即位自己的權勢會為王家招致禍患,便請求告老還鄉,回到老家去。不過就算是如此,右相依舊是惹不起王家的。所以,依佩拿王家來說事,恐怕右相與老夫人是不得不停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