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節:死亡一線的掙紮(2 / 3)

“很高興認識你,女士。”他很有禮貌的回了一句,純正的男嗓倒是讓我小小驚訝了一把。

“您能先放下槍嗎,我們可以好好談談。”

“這我可不敢,漂亮的女士,您的功夫在下方才領教過,現在臉上應該還留有您的傑作。”

他微微揚了揚被擦傷的臉頰,露出一個溫和的笑。

我心道這個洋鬼子說話怎麼這麼拿腔拿調,卻把槍口方向微調:

“您何故來追殺我們?”

“這就要問您自己了。”男人笑得很好看,“我們也隻是受人之托……”

突兀的槍響,迸濺的血花!

餘城拿著白狐狸據說隻有一發子彈的銀質手槍滿身是血地從後座處爬了出來,棕發男子捂著受傷的左臂還未回擊就被我擊中了後背和側腰迅速爬上了駕駛座發動了麵包車!

砰地一聲撞針飛了出來,我罵了一句從餘城手裏抽走手槍追上去碰碰兩下打漏了油箱。

賈思堂和不知何時下車的白狐狸把餘城扶進了那輛依舊完好的車裏,史元香擦了擦臉上被濺到的血手軟腳軟地爬上了後座。把駕駛室裏死掉的司機一把拖了出去,我跳上副駕駛座,賈思堂握著鮮血尚未凝固的方向盤亢奮起來:

“走!”

跑在幾十米之外的麵包車陡然爆裂,鋼鐵碎片伴隨著衝天的火焰四濺,黑色的飛灰順著扭曲的氣流和煙塵旋轉著飛向天際,融入漸深的夜色中。

我們的車飛一般路過烈火劈啪的鋼鐵殘骸。

直到閃爍著紅光的尾燈遠去,那堆烈火廢墟中慢慢爬出一個燒得麵目全非的黑炭,他身上的衣服差不多已經被燎得幹淨,一層輕薄的皮從他手背上剝落。他卻像沒事人一樣爬下了公路滾到了濕潤的溝壕裏,歎息著看了看自己的雙手:

“可惜了一副好皮囊。”

過了半晌,他像緩過來一樣抬頭朝公路的邊緣望了望,低喃道:

“倒是發現了好獵物……”

… …

這輛英菲尼迪在中安大道上駛得飛快,餘城已經陷入半昏迷狀態,我估摸著這個樣子一時半會兒上不了火車,五個人裏除了賈思堂和白狐狸衣服還幹淨外,其它都是滿身的血,這樣進候車廳不被盤問才怪。

在車上我囑咐賈思堂轉向上高速直接出市,還問了白狐狸要不要下車回南城大學避一避:

“即使你把我們的信息全都說出去也沒事,你現在下車還來得及。”

白狐狸愣了一下,隨即搖了搖頭:

“送佛送到西。”

“我們這幾尊佛不是這麼好送的,搞不好連你自己也搭進去,剛剛的場麵你看到了,接下來這樣的事情肯定不會少。”

“就算我現在回去也不見得就來得及。”他說。

我瞅了他一眼,忽然問:

“你後悔跟著賈思堂來找我們嗎?”

白狐狸笑了,眼角泛起細紋:

“後悔死了。”

… …

——時間倒回四個小時前。

“你是不是吳申月?”我問。

房間裏沉寂了很久,我看著地板上的血漸漸凝凍,明白了答案。

“你是周琳琳。”

所有的線索碎片瞬間連貫成一條明線擊垮了腦中的疑惑,我想起第一次跟她對話的時候我叫她吳小姐的時候她說不——但是當時手中的線索有限,我也就順著吳申月這根線查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