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真氣從命門穴流入,楚然閉上眼睛,運起功法,開始將吳夲渡來的真氣轉化為自己所有,他沒有急著出手去撫針,讓它們開始旋轉,因為如果此時的真氣,還不夠同時催動五針,那就有功虧一簣的可能。
命源周邊的五穴,必須要同時打開,發動能量,才能引動太溪穴中的命源之力,直衝腎髒,激發枯竭的腎水腎氣重新滋生。
大約一分鍾左右,楚然猛然睜開眼睛,右手掌一下張開,五指準確的輕輕落在五根銀針之上,隨著細不可聞的嗡嗡聲起,圍繞在綠色起生針四周的五根銀針,開始同時旋轉起來,從慢到快。
隨著這五針開始旋轉,原本輕咬下唇,微微有些痛楚的吳蕊,身體先是一下繃直,隨即不由自主地全身都顫抖起來,不過,這種顫抖,其實如果仔細的去看,它不是身體的顫抖,而是肌膚之下,那些華夏中醫所說的經脈在跳動。
在全身經脈的跳動中,吳蕊有些痛苦的,緊緊閉上了眼睛,嘴唇蠕動間,發出不可抑製的口申口今之聲。
“吳夲,可以了。”楚然緩緩收回手來,又讓吳夲停止渡氣,他的臉色已經蒼白的,有些失去血色了,他身子一晃,身邊的程明林連忙將他扶住。
而這時,站在他身後的吳夲,僅僅是幫他渡了幾分鍾的氣,都覺得體內的真氣,已經消耗大半了,他知道楚然為了救治自己的妹妹,已經耗盡了全部的真氣,心中萬分感激,當然,他不是那種能說出口的人,隻是默默地記在了心底。
好幾分鍾後,楚然大腦中的眩暈感,才漸漸減弱,他已經恢複了一點真氣,不過此時的他,已經比普通人強不了多少了,如果現在有個明勁級的強者來對他下手,都會極其的危險。
不過此刻,楚然顧不得去想這些,治療過程已經結束,但他的眼睛,一直放在吳蕊小腹和足底的那些銀針上,他在等,等她的腎髒重新回複活力的那一刻。
其他人此時都不知所以,看到楚然蒼白無色的臉龐,都有些擔心,他們都能看出,楚然已經耗費了全部的精神力和氣力,治療成功了嗎?他們不知道,也不敢發聲去問。
一時間,手術室一片沉寂,直至手術台上的吳蕊,突然發出一聲不可抑製的痛苦聲音,整個身體也明顯的猛地一顫。
楚然迅速出手,一指點在她的神闕穴,也就是肚臍處,並伸出雙手,按住了她的雙臂,以免她承受不住命脈衝擊的痛楚,而從手術台上翻滾下來。吳蕊的身體痛苦掙紮,大約在持續了兩三分鍾後,終於平靜下來。
她閉著眼睛,大口的喘著氣,緊緊幾分鍾的痛苦掙紮,就讓她整個人,就像洗了一個熱水澡一樣,頭上,臉上,身上全都是汗水,可以看到的肌膚處,都開始慢慢地泛起一絲淡淡的血色。
血色雖然極淡,但看在王、林二老眼中,他們都清楚,這一絲絲泛起的血色,就是生氣,這對於一個晚期腎衰竭患者來說,簡直有些不可思議,因為血色就代表著生命力,血色回複就是生命力複蘇的跡象。
楚然鬆開吳蕊的雙臂,伸手抓起了她的左手脈門,手指中立刻打進去一縷真氣,循著她的脈門,進入到身體之內,很快到達了腎髒。
通過這一縷真氣的反饋,楚然清晰的感受到了,吳蕊的命源和腎源已經連接了起來,十三根銀針打開的穴位能量,也開始向源源不斷,向著命源和腎源輸送著能量。
枯竭的腎髒內,雖然還沒有完全的生機出現,但腎髒的內壁上,已經開始有極細小的水滴正在產生,腎髒裏的生氣,也開始一點一點的誕生出來,就如枯木逢春一般,悄然萌發出生機。
這是一種有著後繼之力的生機,雖然看上去生機還很微弱,甚至於,不仔細的去洞察,都有些感覺不到,但這種生機的確是出現了。
看到此處後,楚然疲憊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來,腎絕之症,是世界級的醫學難題,不可能一下子就能夠治好,就算是上古傳承的神奇醫術,也隻是讓其開始萌發生機,並慢慢地恢複。
不過至少楚然證明了一點,那就是華夏數千年的中醫傳承之術,是可以讓西醫去尊重,去承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