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你給我站住,把你剛才的話,說明白了再走。”趙教授看著已經快要走到隔離病區門口的楚然背影,臉色間陰沉不定,突然張嘴大聲喊道。
對於這種冥頑不化,自恃甚高的專家,楚然懶得再去搭理,連頭也不回,來到隔離病區門口,伸出手就要摁下開關。
突然,他猶豫了一下,然後轉過身,朝著還站在原地,有些茫然無措地程明林看了一眼。
感覺到楚然投過來的目光,程明林的臉上,除了苦笑還是苦笑,這種情況下,他真的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各位,也許,咱們早晚能夠研製出消滅這種病菌的藥劑,可是,等到藥劑研製出來的時候,會死多少人呢?還有,咱們這老幾位,還能活著研製出這藥劑嗎?還能從這裏活著走出去嗎?”程明林心裏頭有些急,也有些氣,望著趙教授幾個人,終於開口說道。
“趙教授,我知道你在華夏不但醫術精湛,而且位高權重,影響力很大,但我也不怕得罪你,今天我可以把話撂這兒,如果他要是走了,咱們整個隔離病區的人,就徹底的沒了希望,包括了你和我還有老幾位。”
說完之後,他再次朝著楚然望去,臉上出一抹決絕的笑容。
“楚然,你走吧,記住,出去以後,將這一層隔離病區徹底封死,不要讓任何一個人再進來了,等你找到控製和消滅這種病菌的辦法,再來處理後事。”他看著楚然,聲音淡漠的說道。
看到程明林臉上決絕的表情,再聽到程明林淡漠的話語,楚然的心裏頭微微一顫,有些難以置信的,望向他。
在明知道待在這裏,會被病菌感染的情況下,程明林最後卻還是選擇留下來,這已經超越了愚蠢的範疇,這完全就是在賭氣。
“程院長,即便是你留在這裏,也沒人會說你好,就算是你死了,頂多也就是給你個烈士稱號,為了這些自大無知的專家葬送自己的命,完全不值得。”看著程明林,楚然語重心長的說道。
“楚然,你也別說了,我是這裏的院長,如果這個時候我選擇走出去,那後半生也必然會遭受世人唾棄,我的孫子孫女們也會說,他們的爺爺,是一個膽小鬼。”程明林搖了搖頭,聲音低沉的說道。
聽到這裏的時候,楚然忍不住的苦笑,程明林這是在將自己的軍啊,這是在告訴自己,如果自己從這隔離病區裏走出去,那麼就會成為別人眼中的膽小鬼,即便是旁人不知道,自己也要受到自我內心的譴責。
他不知道,這個時候的醫院全天候視頻會議室裏,早已經擠滿了人。
省市重要領導,省市衛生防疫部門領導,都已經聚集在了這裏。
此時此刻,整個北山省的防疫運作機製,已經高速的運轉了起來,而且是最高等級的疫情處置等級,在麵對未知的病 毒疫病,沒有人敢有鬆懈之心,更沒有人敢玩忽職守,誰也明白,這個時候,任何的疏忽都可能讓自己的烏紗不保。
省裏來的一號領導,正是之前來過齊城,看過楚然為嶽老手術的常務副省長,劉弘毅。
此刻,他就站大屏幕麵前,而大屏幕裏麵顯示的,正是楚然他們所在的那個隔離病區的畫麵。
雖然,在會議室裏麵,聽不到隔離病區裏麵的聲音,但是從網絡探頭傳回來的畫麵上,眾人也是能夠看出,裏麵的幾個人,似乎起了衝突。
“門口這個年輕人,不就是上次為做過手術的,獨孤神醫的外孫楚然嗎?他也來了,太好了!”劉弘毅指著大屏幕上,站在隔離病區門口的楚然,臉上帶著欣慰的笑容,開口說道。
“是的,劉副省長,楚然在第一時間知道此事後,就從外地趕了回來,他可是醫者仁心啊。”站在他旁邊的,正是嶽老的侄子,市衛署的副署長嶽浩然,在聽到劉弘毅的話後,立刻插了一句。
聽到嶽浩然的話,劉弘毅看著屏幕裏的楚然,臉上露出了一絲欣賞之色,微微點了點頭。
“我看這情況,恐怕是楚然跟趙教授和幾位省裏專家起了一些爭執,不過這也難怪,在華夏醫學界,大家都知道,趙教授可是對中醫的成見頗深,更不要說,楚然還是華夏中醫傳人,跟他起了爭執,也不奇怪。”站在另一側的王伯韜老爺子,苦笑一聲,有些無奈的低聲說道。
“王老,這話怎麼講?趙教授這個人醫術精湛,我也跟他有過接觸,總體上來說,他這人還是挺豁達的,怎麼會因為楚然是神醫傳人,就有成見呢?”劉弘毅扭頭看向王伯韜,有些詫異不解的問道。
王伯韜稍稍猶豫一下,然後目光環顧四周之後,把頭湊到了劉弘毅耳邊去。
“劉副省長,這個趙教授啊,在年少的時候也是學習中醫的,而且拜的也是當世的一位神醫,隻是當時可能因為年少,性格有些頑劣,就被他師傅給逐出了師門,後來才學了西醫,並且有了今天的成就。”王伯韜的聲音很低,隻有劉弘毅能夠聽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