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庭慕臉上一紅,暗道,難道那天晚上被這小子知道了?嘴上卻硬道:“一個狗奴才而已,要你欽佩個屁!”
展易雖然臉上掛著笑容,但在場的人都意識到這兩個人肯定結下了什麼梁子,可是轉念一想,這趙庭慕怎麼會和一個奴才結下梁子?
“哎呀!趙公子!羅小姐這般天仙在此,你怎麼能口出汙言呢?請你他媽的說話文明點!”展易反口嘲弄道。
場中諸人頓時一陣哄笑,這個小廝太他媽的有趣了!
趙庭慕臉上一陣青紅交替,‘砰’的一拍桌子,站起來怒道:“這等場合,也是你這種無恥刁奴能來的嗎?也不看看自己什麼東西!”
羅小小見展易敢當眾譏諷辱罵趙庭慕,看向展易的眼神頓時多了一份好奇。
隻見展易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道:“哦?原來這等場合是趙公子這種知道自己是什麼東西的人才能來得,真是失敬!”
“你……你敢說我是東西?”趙庭慕隻覺得肺都要氣炸了。與他同坐的幾人,也不知趙庭慕怎麼會和一個小廝當眾罵了起來,紛紛惑然的看著場中兩人。秦碧凝知道此中原由,見趙庭慕心胸狹窄如此不堪,心中厭惡更盛。
展易故作驚訝的道:“原來趙公子不是東西呀!”
場中頓時又是一陣哄笑,施寶君更是笑的前仰後合,就連羅小小也嘴角微微抽搐,看來也在強忍著笑。
笑聲傳進耳中,趙庭慕隻覺得腦袋‘嗡’的一聲,麵如雞血,場中眾人戲謔的眼神落在身上,更是如芒在背。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怒火了,抓起桌上的茶杯‘嗖’的一聲就丟了過來!
展易見他手抓向茶杯的時候,便知道這家夥要翻臉了,急忙一攬施靈兒纖腰,彎身躲開。
施靈兒看見杯子飛來,還來不及驚呼,便被展易一把攬住纖腰,躲了過去,驚險剛過卻發現自己在展易懷中,臉上忍不住的浮上嬌羞之色,卻軟軟的靠在展易懷裏不肯離開。
趙庭慕急怒之下,用力極大,那茶杯被展易躲過,卻去勢不減,直直的向展易右麵的鄰桌飛去。
那張桌子上坐了兩個公子,麵對著展易的是個極為俊俏的玉麵公子,那公子見茶杯飛了過來,也不驚慌,臉上還掛著微笑。眼看那茶杯便要砸中那背麵而坐的公子,場中頓時一陣驚呼。卻見背對著展易坐的那位公子也不回頭去看,隻衣袖輕輕的往回一拂,手腕輕輕一轉,那茶杯便已經安然落在手中。
這一切發生極快,場中驚呼剛落,那茶杯已穩穩的落在那公子手中。那人聽聲辯位,不僅準頭極好,手法也甚是高明,那茶杯中的水竟然一滴也沒灑在身上。
展易何曾見過如此高明的手法?高手!這才是真正的高手!展易一時看得愣了,連溫香軟玉在懷都忘了感受。
施寶君看到這一幕,忍不住要拍手起哄,卻看見施靈兒滿臉羞紅的靠在展易懷裏,便遞了一個詭異的眼神過去,滿臉揶揄。
施靈兒本不想離開展易的懷抱,可見了大小姐的眼神,隻得紅著臉依依不舍離開展易的懷抱。
那公子端著茶杯轉過身來,隻見那公子三十左右長得極為英俊,劍眉星目麵目剛毅,臉上掛著柔和的笑,淡淡道:“趙公子何以對在下施以暗器?”
展易差點沒噴出來,有用茶杯當暗器的嗎?這人真是有趣!場中諸人也被這人的幽默逗的樂了起來。
趙庭慕見那人轉過身來,登時環身一震,失聲道:“擎雲手,褚雲白!”
秦碧凝等人也認出這是京都熾星府的褚雲白。熾星府曆代府主都是皇室供奉,身份尊崇。褚雲白更是當代府主的唯一弟子,也就是未來的熾星府主。淩波門勢力雖大,且也同處京城,門主雖是皇家威寧衛鎮撫使,但和人家熾星府一比,那是差了不止一個檔次。眾人臉上皆露出慎重神色。
褚雲白微微一笑,說道:“正是褚某!”
趙庭慕知道這人得罪不起,隻得強壓心中怒火,拱手道:“在下並非有意冒犯,還請褚兄見諒!”
不待褚雲白答話,與他同坐一桌的那位玉麵公子卻‘唰’的一下打開手中的描金小扇,輕扇了幾下,似不經意地道:“想來你也沒有膽子冒犯。”
聲音清脆,不似男人嗓音,展易愕然看過去,仔細的打量了那公子幾眼,卻看越不對勁。這玉麵公子穿了一身天青色綢緞袍子,襟領處秀著黑色鬆紋,腰紮一條白色金紋腰帶,手拿一把描金小扇,烏黑的頭發用一根白色絲帶梳起,眉清目秀,眸似點漆,隻是雙眉似柳葉,給人一種柔媚之感。男扮女裝?展易下意識地便往那公子胸前看去,卻沒有想像中的那般隆起,平平的毫無異樣。乖乖的,這還是男人嗎?簡直不可思議!
那公子倒沒注意到展易有些猥瑣的眼神,麵容淡淡的看著趙庭慕幾人。
趙庭慕聽見那公子語中帶刺,麵色一僵。與他同坐的幾人也個個麵色不自然,隻有秦碧凝麵色不改地淡淡道:“剛才我師兄已賠過不是,熾星府何必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