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間城外斷牆處,原本應該喧囂的戰場,此時卻安靜了下來,因為雙方的主將停手了。
一臉詫異的看著黑臉大漢,文聘吃驚的問:“你那一刀為什麼不劈下來,是在羞辱我嗎?士殺可殺不可辱,你殺了我吧!”
文聘為什麼會這麼說呢,原來黑臉大漢在刀即將落在文聘臉上的瞬間,突然收手了,這讓文聘感覺自己是被羞辱了,而且文聘由於腳蹬空了,現在一隻腳陷在了城磚的縫隙中出不來了,幾乎沒有什麼反抗的能力了。
反手把刀背在身後,黑臉大漢一臉冷然的看著文聘,不帶任何感情的說:“我從不趁人之危,現在殺了你,那是在羞辱我自己,等你能站好了,咱們再戰。”
說完,黑臉大漢指著不遠處了倆個定平軍的戰士說:“你,還有你,過來把你家將軍弄出來。”
聽了黑臉大漢的話,兩個原本就要過來援助文聘的戰士,急忙奔向了文聘,然後一臉戒備的幫文聘把腿給抽了出來。
等把腿抽出來之後,文聘重整旗鼓和黑臉大漢戰在了一處,那黑臉大漢刀法也算精妙了,但文聘的槍法卻更為刁毒,而且文聘的槍法那可是在和張飛對戰中,慢慢磨練出來的,而文聘本人也已經不在是初出南陽時的毛頭小夥了,幾經大戰的他,也已經蛻變成了一位出色的將軍了,憑借著自己刁毒的槍法和豐富的經驗,幾個回合之後,文聘就占據了上風,壓得黑臉大漢隻有招架之力,沒有還手之工。
“呔,滿天繁星!”
趁著黑臉大漢掄刀格擋自己槍尖的工夫,文聘驟然抽回長槍,接著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連刺數槍。
在文聘突然抽槍的瞬間,黑臉大漢便意識到了不妙,心裏早有準備的他,在文聘出招的瞬間接連橫刀招架,也算大漢反應敏銳,文聘接連刺出的七槍居然盡數被他擋開,而且最後一槍還是用刀背擋住的,不過擋是擋住了,但文聘全力的一擊,力道也是不小的,大漢在反衝之力的作用下連退了數步。
若是在平地上,大漢別說連退數步了,就算是連退數十步,頂多也就是丟些顏麵,可現在卻是在凹凸不平的城磚上,大漢這一退可要了命了,本就身形不穩的他,被突起的城磚一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更倒黴的是,在他倒下的瞬間,手裏的刀也被甩了出去,而此時文聘的槍尖已經遞到了他的哽嗓咽喉。
看在急速在眼中放大的槍尖,黑臉大漢暗道一聲“完了”,同時絕望的閉上了雙眼,但等了片刻之後,黑臉大漢卻沒有等到想象中的劇痛,他睜開眼一看,文聘居然收回了長槍。
“為什麼?”黑臉大漢怒視著文聘,大聲質問:“你是在可憐我?”
“不,”搖了搖頭,文聘一臉漠然的說:“一報還一報而已,你起來,我們再戰。”
“當當當……”
文聘話剛說完,定平軍那邊就傳來了鳴金之聲,聽到鳴金收兵的聲音後,文聘一愣,但軍令如山,文聘不敢不聽,隻得帶著自己的人撤了下去。
此時正處在傍晚,天還不算黑,張毅為什麼這時候下令撤軍呢?其實文聘和黑臉大漢的“互動”,張毅看的清清楚楚,之前文聘險些喪命,張毅的心就提到嗓子眼了,等看到黑臉大漢放了文聘一馬後,張毅就知道以文聘的性格,肯定也會放那黑臉大漢一馬,他們互相放來放去的不要緊,可下麵的兵都還看著呢,他們互相放來放去的兵們還怎麼打?
事實也正如張毅擔心的那樣,在黑臉大漢放了文聘一馬之後,雙方士兵拚的就不是那麼賣命了,而在黑臉大漢摔倒的瞬間,不管是定平軍還是黃巾軍,幾乎所有關注他們戰鬥的人都停了下來,張毅正是看到士兵們側目駐足之後,才下令撤軍的。
金鳴之聲一響,定平軍立刻如潮水一般退了下去,而退下去之後,高順和文聘立刻跑去找張毅,追問為什麼要鳴金收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