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平軍此刻的陣型表麵上同之前黃巾軍擺出的陣型很相似,其實有著本質的區別,黃巾軍之前擺出的那種依托盾牆的陣型完全是一種防禦陣型,換句話說,那種陣型一般的情況下是不會運動的,它隻能被動的防禦,而定平軍的陣型則是一種攻擊陣型,它的本質是進攻,依托盾牌使攻擊更加犀利。
“殺!”
定平軍戰士們齊聲大喝,塔盾手猛地一起發力,將麵前的黃巾軍將士向外側推得後退一步,幾乎同時,定平軍長槍手迅猛的抽刺,刀手從下盤斬出,黃巾軍將士登時像被收割的麥子一樣,成片成片的不斷倒下。
定平軍的反擊雖然犀利,但是運轉的速度卻顯得有些緩慢,畢竟他們人太少了,如果是成建製的定平軍的精銳使用這樣的戰術,比如說黃忠的一營,此刻這幾千黃巾軍士卒隻怕已經被逼入深水中了。
這些做為先鋒的黃巾軍將士表現得也相當悍勇,他們吼叫著奮力向前衝殺,前仆後繼,然而每一次的結果卻是死傷慘重,他們的死烘托的定平軍的戰陣顯得更加可怖。
定平軍不斷地向前推擠著黃巾軍的活動空間,不斷地收割著黃巾軍將士的生命,河水的顏色越來越鮮豔,屍體一個壓著一個,定平軍呐喊著,聲音越來越響亮,氣勢越來越高昂。
彭脫緊皺著眉頭,流露出明顯的震驚之色。
“立刻傳令,河邊的弩車立刻朝對岸射擊!”
彭脫斷然下令道。
聽到要用弩車了,杜祥臉上不由的閃過一抹震驚的表情,然後轉頭看了看四周,最終將視線鎖定在了岸邊。
看著那一架架整齊排列的大家夥,此刻,杜祥嘴角上揚,露出了嗜血的笑容。
弩車,弩床和機弩,其實是古代早就存在的戰爭工具了,但此時黃巾軍用的弩車卻不是那種古老的弩車,老式的弩車雖然威力大,但太過笨重,而且操作繁瑣,一架弩車往往要五六個人才能操作,裝填時間過長,造價又及其昂貴,所以黃巾軍守城幾乎不用,但現在他們推出來的弩車卻是杜祥指點改裝的,雖然威力小了,但操作簡單,而且裝填時間大大縮短,一架弩車隻需兩人就能操作。
一開始杜祥提出各種改裝意見後,黃巾軍的工匠們試製了半天也沒製成,因為有些技術問題他們解決不了,杜祥一度以為自己想象中的弩車做不出來,但現在弩車卻被推到了一線的位置,這也是為什麼杜祥聽到後會很震驚了。
彭脫的話,讓身邊的眾將聞言一驚,一名黃巾軍渠方急聲道:“渠帥,這會波及我們的人啊!”
“哎~”彭脫麵露無奈之色,用悲傷的語氣說:“他們已經回不來了!”
語落,彭脫隨即神色一冷。低聲喝道:“立刻執行命令!不能讓兄弟們血白流!”
“諾!”
一旁的傳令官一個激靈,連忙應諾,隨即下令旗手傳令。
楊開聚精會神地注視著戰場,拳頭緊緊地握起,臉上流露出興奮之色。
就在這時,一名排長突然叫道:“將軍,黃巾軍把車弩推出來了!”
楊開一驚,連忙朝對岸望去,隻見近百架車弩正在被推往河邊。
“不好!”
楊開不由得驚聲叫道,同時立刻將目光回到戰場上,此刻,定平軍雖然占據著明顯的優勢,但是整體來看仍然處於膠著狀態,楊開眉頭一皺,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近百駕車弩被推倒河岸邊,調整了一下角度,隨即數百名黃巾軍主力精銳士兵喊著號子轉動著引弦絞盤,巨大的弓弦在吱呀聲中緩緩張開。
扣上弓弦,立刻便有士兵巨大恐怖的槍箭裝上弩車,近百駕引弦上箭的弩車昂著頭,就如同後世的準備就緒的炮群一般。
“發射!”
一名黃巾軍官扯著嗓子大喊一聲,隨著一陣巨大的振動,上百枝槍箭挾帶著可怕的呼嘯聲朝對岸飛去。
定平軍正在竭盡全力反擊,雖然已經將敵人的搶灘部隊殺得節節敗退,但是最關鍵的塔盾兵已經氣喘籲籲疲憊不堪了,那種塔盾有將近兩米高,重量趕得上一副重甲,塔盾兵們舉著這樣的塔盾配合同袍做戰,確實是夠辛苦的。
眼看就要將這第二波黃巾軍搶灘部隊殺退了,突然,可怕的呼嘯聲傳進所有人的耳朵,有定平軍士兵循聲望去,麵色赫然大變。
近百支巨大的槍箭砸進雙方人叢之中,現場頓時混亂起來,一些人被槍箭攔腰斬過,立時斷成兩截,兩截身子因為槍箭衝擊力的原因飛了起來,鮮血和著內髒在空中飛舞著,有的頭顱被拍掉,鮮血泉湧而出。
“彭~”
一支槍箭猛地砸在塔盾上,數麵塔盾登時碎裂成數塊,塔盾手被強大的衝擊力打得飛了出去,口鼻噴血,接著一支槍箭穿透塔盾,繼而從那名塔盾兵的身體傳出,隨即在定平軍陣中穿鑿而過,一路上十幾名定平軍士兵濺血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