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秋風蕭瑟。
中國南部邊境地區某城市的郊區外,一座廢棄破敗已久的大型工廠內,建築坍塌,枯草過腰,渺無人煙。
“咳、咳咳……”一陣劇烈的咳嗽聲打破了此地長久的寧靜。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男子背靠在斷垣殘壁後,臉色慘白,呼呼喘著粗氣。嘴角、胸前衣襟上鮮血淋漓。
青年人相貌平凡,是那種看一眼就忘,掉進人堆裏麵就再也找不出的那種人。他來這裏前後,整個廢廠區的一草一木未曾有絲毫異常擺動。蕭條的秋風一如既往不徐不疾地吹著,來人就憑空出現在了這裏……
“我嘞個去啊,血遁果然不是正常人幹的事,血都他媽快遁幹了。從中國北部到中國南部,一路二十七遁,我操,為了活命老子容易嗎!!”來人悠悠說道,顯得有氣無力。
接著,又好了突然想起了什麼,頓時像打了雞血,直接像潑婦罵街那樣破口大罵起來:“老子,老子是你爸!老子…&%#@…你媽媽!&%#@…你奶奶……”一連串極盡粗俗、極盡下流、不堪入耳的言語伴著唾沫星子像開機關槍一樣地噴出來,惡毒的問候著那位……額,“老子”的全家女性,從祖宗十八代挨個一直問候到後續十八代。他麵前的雜草都被罵彎了腰,本來一根根就枯黃枯黃蔫耷耷的,現在都快貼到地麵上去了。這比潑婦罵街的威力簡直強了不止一個檔次啊!
終於罵完了,來人喘了幾口氣,又蔫了下來,軟噠噠的靠著身後的斷垣殘壁,沉默著,抬頭望向天空,目光悠遠,接著時而哭,時而笑,時而痛恨……表情不一而足。最後,似乎很痛苦,似乎在怨恨什麼,又像死了都放不下什麼。
思緒如潮,畫麵翻湧……
四個多月前,在河南省,靈寶市,王剁村的函穀關。道教聖祖老子騎青牛西行入關的函穀關,古往今來無數道教人士朝拜的聖地的函穀關!
那一夜,狂風呼嘯,電閃雷鳴,傾盆而下的暴雨如子彈般,恨不得將大地打成篩子。函穀關外的某賓館,前來朝聖的顧宇陽站在窗前,望著連接天地的無窮雨幕無聲地詛咒著這惡劣的見鬼的天氣。
“轟——哢——”一道長達數千米的驚天霹靂像一條巨大的銀蛇一樣遊走在蒼穹,轟向大地,耀亮了整個乾坤!在這煌煌如白日的閃電照耀下,顧宇陽看到了不可置信的一幕……
眼前的函穀關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座宏偉的古關,駐足穀中,雄立在天地!沉重而又滄桑的古意在天地之間翻湧,古關的大門上遍布刀痕箭孔,金戈鐵馬的氣息淩然溢滿乾坤!
“哞——”一聲悠長的牛吟仿佛從亙古傳來,穿越了時空。
“哢哢哢……”古關大門隨之緩緩而開,門前,隱約有一位將軍模樣的人影,朝前方躬身作揖而拜。門後,竟是一片無垠的璀璨星空!
紫氣東來,浩浩蕩蕩於天地之間,一名白眉白發的老者騎青牛而來,青衣飄飄,悠悠然然,一派仙風道骨,似要化仙而去。這是一頭壯碩的青牛,體型是一般青牛的三倍多,就這樣載著老者緩緩步入古關內,那位將軍亦恭敬的尾隨其後,一齊消失在空空深處。
窗前的顧宇陽早就驚掉了下巴,嘴張的能夠塞下一顆碩大的鵝蛋。
“老子騎青牛,西出函穀關,紫氣浩蕩三萬裏……我靠!這、這他媽竟然是真的!那個守關的將軍,應該就是尹喜吧!無量天尊,無量天尊……”顧宇陽心中說不來的激動,有幸見證道祖西行求道,讓顧宇陽一個勁兒的對著風雨中的古關打躬作揖。
“轟——哢——”,又一道巨大的霹靂劈向大地,無巧不巧的竟然劈進了古關門內的無垠星空。刹那間,仿佛有兩個時候產生了交錯,最後經重疊在了一起。古關門內的星空,被那道閃電劈到的那處空間點,竟像被投入石子的平靜湖麵,蕩起了一圈圈的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