斟酌了會會,我問他。
他疑惑地望著我,總算開了口。
“為什麽聽不懂?!”
“哦。”
我摸了摸鼻子,忽然僵住。
他剛剛說話的口型……
明明不屬於我的母語,更加不是英語日語韓語法語德語拉丁語中的任
何一種……因為工作的需要,我專門習過唇語……
那我為什麽聽得懂?
好吧。
如果聽不懂的話,我想我還是再跳一回海好了。
轉念一想,也許是這個身體的記憶吧。
“藥。”
簡短的語句讓我回過神來,我再次摸了摸鼻子,接過來,皺著眉頭,扁了扁嘴,閉了眼,捏了鼻子,仰頭,急忙伸手搶過他掌心裏的果實丟進嘴裏。
不是甜的!!
我怒瞪。
馬上又捂住腮梆子,用力搓了搓,再搓,還要搓。
好酸啊!
再瞪,努力地瞪,惡狠狠地瞪。
繼續搓腮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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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
好不容易緩過來,我連忙發問,報仇的事情以後再說,事情分主要和次要。
“營養不良,疲勞過度,休息幾天就好。”
“哦。”不放過他每一個表情,“那個……是你救了我嗎?還有,這裏是哪裏?另外,你能告訴我尊姓大名麽?”
“不是,李村,柳延。”說完了,又補充一句,“你昏迷了三天。”
我的嘴角忍不住抽搐幾下。
這答案還真是……
簡潔啊!
黑黑的一張臉,毫無特別之處,沒在人群裏我肯定沒有辦法再把他找出來,一直保持麵無表情,利落的短裝,灰色,手指上繭子不多,雖然高,但其實並沒有多少肉在衣服裏麵──至少看起來是這個樣子的。
“大夫!大夫!”前院傳來叫喊聲。
他望了我一眼,起身,轉出去。
扣上門之前。
“這裏很安全,所以……”他掩上門,屋裏的光亮了一下,隨即黑暗。
所以?
我怔了怔,舉高手放在眼前。
媲美雞爪子。
捏了捏臉皮,隱約記得,在蕩漾的水麵上,那是一張陌生的劃了一道
兩道刀痕的臉麵。身上,也掀起衣服察看了一番,多多少少,大大小小,奇怪的疤痕。不難想象,在我之前的那位曾經遭受過什麽。
門忽然被撞開,一個紮兩條辮子的姑娘端著盤子衝進來。
“大夫讓我給你送點粥過來,你剛剛醒過來,又是久餓……”
忽然郝然。
那姑娘也善解人意,體貼地住了嘴,放下粥在桌上。
“要趁熱吃。”
我點點頭,一時尋不到其他的詞語,隻得幹幹地說了句:“謝謝。”
她撲哧一下笑出來,連忙用袖子掩了唇,退下:“有事大聲叫就好,我是小翠。”
呃……
狐狸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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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慣使然,在躺了四天加一個上午後,我硬撐著從床上爬到了床下。手扶在凳子上,挪動著無力的雙腳,在快到門口時忽然改變主意轉向半開的窗戶。
一枝桃花探過牆頭來。
剛下了一場雨,空氣裏滿是泥土的氣息。
我靠在窗邊,貪婪地呼吸這有別於城市的清新空氣。過了會會,拖了把椅子,趴在窗台,合了眼,睡去。
“你去!”推搡著。
“你去!”馬上吼回去。
“為什麽我去啊?!”桀驁不馴地用力撇開頭。
“該由小妹去!”看似老大的男孩沈穩地一伸手指。
“哥哥欺負人!”哇地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