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
夏,是一年四季中交替最快的季節,時間仿佛從春耕一下入了盛夏,二蛋我有些感歎幾件長袖還沒來得及穿呢就光上膀子穿上褲衩子了,真是時不待我啊!
盛夏伊始,蟬蟲知了已耐不住到處吟唱,我在師父家搭得樹棚下看著幾隻蟬蟲飛遠,幻想著它們能不能給我帶回個女人來,再看,師父這老頭不停的擦著額頭上的虛汗還表現的一副很愜意的樣子,我有意無意的問師父!
“師父,我想問你老一下,這世間什麼樣的鬼才是最可怕的?”
“哎,你這二蛋一天到晚腦子裏想什麼裏”他老人家最煩我問這問那的了,可不問怎麼知道。
“不過告訴你也無妨,隻要人心裏沒鬼,那這世間,不管他是窮鬼,色鬼,冤鬼,厲鬼,死鬼,千鬼萬鬼,都變得不再可怕”
‘師父,尼這……’靠,師父做陰陽先生真是浪費了,尼瑪該去那大學做個教授講師的,整天一句實話不說,繞得我二蛋整天雲裏霧裏,你以為你是孔老夫子,我是來跟你做學問的!
“二蛋,你把這些柳木趕緊去皮,待幾天還要用呢,弄不完不許吃午飯”
師父撂下這句話拿著毛巾回屋了,我抬頭向著堂屋門前望了一下,風韻猶存的師娘正端莊坐在棗樹下刺繡呢,午前的陽光,雖然弱,但也曬得枝葉萎萎靡靡,陽光透過枝葉斑斑點點的落到師娘身上還真是漂亮,在看她薄紗撩身,靜若處子,我不由的多看了幾眼,看得我是春心……打住,師娘也是娘啊,不要誤會,這男人看見美麗的女人,必須用讚賞的眼光多瞧幾眼,當然不是每個男人都具備這種特質,而我覺得我還是具備這種特質的,不像大多男人,看見漂亮女人,大都春心蕩漾色眯眯,哎,我二蛋不知道有沒有命能找個像師娘這麼漂亮的女人呢!
“二蛋,喝不喝茶,你師父剛沏上”師娘把手裏的刺繡放在纖細的腿上叫了我好幾聲。
我還沒回話呢,就聽見師父說‘別讓他,今天幹不完活我就罰他不準吃飯’
“幹完活在說吧”
我收拾著工具給剩下的柳木去皮,鮮柳木,水分未失,去起來尤為的困難,半天了,弄了不到一小根,我非常氣憤的看了師父一眼,他正和那絕美的師娘會心的笑著喝茶呢,氣得我吆,這那裏是我師父啊,這就是個貨真價實的資本家,就知道榨取老子的剩餘價值!
院門外頭還有些,我跑出去打算抱進來一塊弄了這樣的話幹脆些,反正早晚是我的活,早幹晚不幹。
我跑出院門彎下身卯足勁剛想下手呢,一輛自行車‘咣當’一聲倒在了我身前,我張眼一看,咦,還是大金鹿牌的,在當時我們那能買輛大金鹿牌自行車就跟現在買倆比亞迪F3轎車似的,風光著呢!
我再看那丟自行車的人剛想跑進師父家像是發現了我又退了回來。
“邵二蛋”
“校長”我定眼一瞧這不是當年調侃我想去中專上學先去打掃廁所的家夥嗎?鎮中學的校長高溪。
“這是邵興澤,邵大師家嗎?”
“是啊”
“邵興澤是你親爹?”
我上下打量著自己整天被師父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得,說了句。
“算是親爹吧”
“你爹呢”
我靠他二貨還當真了,邵興澤才不是我爹呢,我看著老校長上身穿得白襯衫已落滿了汙垢,這是連滾帶爬來的嗎,再看他那敗頂的頭上殘留的幾縷長發耷拉在他那酒瓶底似的眼鏡框上,很著急的樣子。
“師父在裏麵呢,跟我來”我把他引見給師父,然後退到樹棚裏。
“興澤大師啊,大師”高校長帶著哭腔哽咽著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高校長,慢慢說!二蛋,你老校長來了還不趕緊過來倒茶”
“好來”我搭腔跑上前去“
“大師,我們學校出大事了,出大事了”高校長喝到嘴裏的茶水又給吐了出來,我立在一旁想,這能找上師父的能是什麼好事,無非鬧鬼,不過這也正常嘛,我的母校鎮中學就建在那墳場上,上學的時候被雨水衝刷後還能看見裸露的古棺呢,要說那時候真是大膽,我和幾個二逼同學還衝著那些古棺猛踹呢,想踹開了看看裏麵有什麼東西,現在想想還真有些後怕,尼瑪再蹦出個僵屍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