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時光點燃愜意,師父不停的和老人說笑……寬慰老人,我看著老人躺在一張木棉條編成的略顯粗糙的藤椅上,望著茫茫遠山,嘴角不停的溢出舒心的微笑,一副很知足的樣子,清風四起,老人的白發遮蓋她滄桑的臉……
世上的喧囂,此時寧靜,我們都不再說話,不僅有些乏了,也不想打攪老人……
等到了傍晚,老人更是熱情,張羅著做晚飯,她吩咐他那大外孫殺隻雞燉了吃,任我和師父怎麼擋也攔不下,老人說,這麼些年一年到頭的家裏也來不個三倆的親戚客人,這次來貴客貴人了,殺隻雞也不過分。
他那大外孫小鳳也是麻利,我和師父正勸老人呢,他倒好三下五除二便給那公雞放了血,我這一看,這哥們還真是幹廚師的料。
雞退了毛,做了塊,弄到一大鍋裏上了土灶小火慢燉起來,我和小鳳去院外的菜地裏摘了些青菜,屋裏還有些野兔臘肉,師父也不見外,將就著做了幾個菜……
小鳳便拉著我去小溪邊洗刷碗筷,回來的時候,雞肉也燉熟了,老奶奶正開鍋盛肉,老遠的聞著香,我和小鳳把吃飯的桌子從屋裏搬到了院裏擺好,把師父炒的菜端上桌,老奶奶把整隻雞盛到一個大盆裏上了桌,她先招呼我們大小的坐下回到了屋裏拿出一桶高粱酒回到桌上。
“小娃,不能喝酒,俺和大師,喝上一杯”
“大娘,別叫大師了,我們在你手底下都是孩子,這酒不能你老倒,興澤倒,咱娘倆一定喝高興了”師父知道,不能和老人家客氣,越客氣她老人家越生氣,既然這樣就不如讓老人家高興點,師父和老奶奶近前的大白碗裏都倒滿了酒,師父今天也是動真情了,他平常是不喝酒的。
“來,大娘,咱娘倆端起,興澤先自罰一口,感謝老大娘殺雞宰鵝的盛情款待我們師徒二人”師父端起碗一口飲去半碗!
“應該,應該,高興,高興”老奶奶也小飲了一口,喜不自勝。
“娃兒,吃菜,吃雞肉,咱山裏養得香著呢”
“行,奶奶,真香,真香”我一邊吃一邊說,老人更是樂了,這應該是我人生第一次看到一個人發自內心的高興。
小鳳和軍軍這哥倆很是懂事,他們看師父和老人動筷子,他們也夾回菜或肉,師父放下筷子,他們也放下,可見老人對他們至深的教育,窮人的孩子早當家,窮人的孩子早懂事,真是不假。
整張桌子上我看就我二蛋沒出息,一會啃出一堆骨頭,弄得嘴上手上全是油,‘你們也吃呀‘我夾了幾塊肉給小鳳軍軍,小鳳少吃幾口,光忙活著喂弟弟呢,畢竟是一個娘得孩親著呢。
沒多會,小軍軍吃著吃著困意上來了,下巴搭在桌上便睡了起來,老人正和師父喝酒呢,看見軍軍這樣趕忙的攬到自己懷裏,這時軍軍迷迷糊糊地的抬起頭:
“姥娘,我想我娘了,她什麼時候能回來啊”
老人慈愛的怕打著軍軍,兩行熱淚從臉上落到地上。
“就快回來了,就快回來了”
老人說著說著便已泣不成聲,小鳳也跟著哭起來,師父放下酒碗不知說什麼好,我看到此情此景剛吃到嘴裏的雞肉怎麼也咽不下去了。
“姥娘,你怎麼哭了,軍軍又惹你生氣了呀”軍軍從老人懷裏翻個身又困著了。
“大師,對不住啊,讓你們這麼遠來了,飯都吃不好”老人不敢再哭出聲來。
“大娘,不礙事,我們都吃好了”師父低下頭不知是抹淚還是喝多了,良久沒有抬起。
月色清涼,軍軍睡熟了老人拘髏著身子把軍軍放到屋內的床上,自己坐回到桌前拉著師父的手,又講起她這家子和她女兒的往事。
不知聊到了什麼時候,我都害困了,驚聞遠處哭聲由遠及近:
‘我娘啊,我的娘啊,你怎麼了呀’不知何時起我對女人的哭聲變得特別的敏感,我一下提起精神來從桌前站了起來。
月光模糊下,我看見一身影飄飄悠悠的直奔院裏來,我下意識的晃了師父一下,師父拉著老太太的手看都沒看我一眼。
“怕什麼,是人不是鬼”
哭聲更近了,老人這才有反應,莫不是俺那苦命的閨女回來了,俺算計著該是明天回來呢,老人還沒說完呢,一個女人已闖入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