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說得對,這裏的確是塊極陰之地,我們行話裏又叫吃人地,住在上麵的人,通常命硬點的人遭遇各種不順之後搬離永遠不回此地,那命短之人就是離奇的橫死慘死”
“師父,這種地方要怎麼破解呢?”
“無解”
“隻有離它遠點”
“師父,要不現在我就進去朱本玉家瞧瞧,先熟悉熟悉地形,碰到什麼奇怪事情我回來告訴你”我不知是清玉走後腦子受了刺激還是怎的,老是言不由衷,胡說八道,師父聽了更是覺得荒唐,他朝我翹臀上就是一腳。
“你現在進去看有個鳥用啊,天剛黑多會啊,你進去能看出個毛來啊”
靠,真是奇了個怪了,今天太陽從東邊落山了,堂堂陰陽大師邵興澤居然呢能暴出這種粗話來,令我二蛋還真是刮目相看,反正我覺得他這樣不一本正經的還到挺真實,比整天的講那些我不願聽得大道理強多了。
“師父,你一向都不是說話很輕浮的人”我也不忘挑逗他。
“你……狗小子,你找打是吧”
“師父,徒兒不敢了”我舉手投降。
走了這麼一通,我和師父又折回了村委大院那間簡陋的辦公室裏,老書記和兩個人早等在了那裏,師父這回很客氣的說你們有事忙你們的去吧,你們也幫不上什麼忙,這裏有我和我徒弟就行了,他們也不敢多問,自行離去了。
坐在辦公室裏,我和師父話也不多,沒出一會各自打盹起來,等到了深夜,我和師父幾乎同時醒了過來,就像身體內形成生物鍾似的,隻要時間一入子時進入夜裏十一點以後,我和師父就會睡意全無,身體裏的每個細胞就和亢奮起來似的。
“走,我們出去看看”我提上鞋子跟著師父出了黑風口大院的門。
這時節早已立秋有些日子,雖談不上秋風蕭瑟,但在晚上室外的溫度已經很低了,加上衣著單薄,我居然害冷起來,身上一覺得冷人就更清醒了,身後的楊樹隨著風疾風緩不停而又間歇的沙沙作響,那聲音本沒什麼奇怪,可這個時候聽來確實讓我覺得心裏發慌,甚至是心煩意亂,裝逼裝大了,還能不付出點代價。
師父一直走在前麵沒有一句話,我則小心翼翼的跟在後麵一聲不吭,眼看到了朱本玉家的那條街道了,師父緊走幾步轉彎繞到了另一條街道上去了,我不明所以,連忙說:
“師父,時間差不多了,我進去一探究竟吧”我知道反正我每次都跑不掉,何不坦然點,我也不知這回是上了什麼邪勁,怎麼會這麼主動?通常是牛逼好吹,事不好做啊,我頭腦一發熱嘴一禿嚕,說出這句話,沒出幾秒鍾就後悔了,可這話說出去了,也不好收回,我還是禁不住的渾身打哆嗦,雙腿像是被人抽去了筋骨一樣,那個軟啊!
“師父……”我用試探的問了一句,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不用,現在還不是時候,你跟著我就是”聽了師父這話我那提到嗓子眼的心才吞下肚皮裏,我跟著師父不知不覺的爬上了一處土坡,我還以為趁晚上師父領著我來個遊山玩水呢!誰知我剛站穩就發現了師父的用意,原來站在這個高高的土坡上,我和師父高高在上,朱本玉的住宅則盡收眼底,我突然發現師父高明了許多,再也不用我這個傻徒弟當誘餌,引鬼上鉤了,這次他老人家采取了相對保守的辦法,那就是隻可遠觀,不可近瞧,這也正驗證了我之前的想法,那就是師父也無法判斷那幾隻鬼變厲變凶到了什麼程度,所以他老人家不敢輕舉妄動,也不敢讓我隻身涉險。
天為被,地為床,折了些花草當枕頭,我和師父半躺在土坡上也算得上悠哉,即便這樣朱本玉家還是一覽無遺,隻要他家稍有風吹草動我和師父就能在第一時間發覺。
讓我萬萬沒想到的是,我和師父守了整整一個後半夜,什麼發現也沒有,一切都很平靜,沒聽到凶宅裏傳出慘叫聲和哭聲,也沒有看到裏麵忽明忽暗的燈,甚至連個鬼影也沒有見著,我朝,這幫鬼東西還真會吊人胃口,你等它吧,它不來,你不等它不想見它吧,它就在你身後。
早已雞叫了,天馬上就要明透了,一夜的苦心全被費了,我有些沮喪,淋了滿身的晨露,衣服都濕透了摸摸臉上就跟下了場小雨似的,到頭來卻是這個結果,叫誰誰不氣呢。
“他們沒有來”師父從土坡上站了起來,聽他的語氣,他老人家像是並不感到意外,而且是早有預料似的。
“一點狀況也沒有”我感到非常操蛋,師父哎,你早知道他們不會出現,拉我到這荒山野嶺的披星戴月的睡了一覺,哎,這雅興實在不敢恭維,老糊塗啊。
事已至此,滿腹牢騷也不敢說,當然了,拋開這些都不講,有一點可以確定的是,這黑風口鬧鬼之事無疑了,雖然他們昨晚沒有出現,可他們一旦出現必定是一場惡戰,因為自打天明後,我不安的直覺更加強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