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天意,也是我和師父命不該絕,就在我快要絕望的時候,因為我不知道師父會堅持多久,卻看見了離我不到三步遠的早前闖進這凶宅丟下的尖刀,我下腰撿了起來,隻要在找到黃雞,就好辦了,這也許是救我和師父唯一的辦法了,可黃雞呢!我黑暗中不敢出任何聲響的尋找,功夫不負有心人,我終於在門後的灶台(在農村,堂屋門內一側都會支起一灶台,主要是為了冬季的時候做飯取暖)裏摸到了黃雞,它由於驚嚇鑽灶眼裏撅著屁股死活不出來,我狠狠的揪出黃雞,心一橫,尖刀精準的刺進黃雞的脖子,黃雞慘叫一聲雞血瞬間噴了出來,
“來啊,衝我來啊”我把黃雞拿在手裏胡亂的狂甩起來,雞血濺的到處都是,鬼老太太和女鬼頭早已嚇得躲到東牆角裏,捂著臉埋下頭一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樣子,完全沒了剛才的凶惡和威風,唯獨那小鬼頭,不但沒有害怕躲閃反而對我手裏的黃雞很敢興趣,他好像對帶血的東西情有獨鍾,就像開始的時候他把我咬得渾身上下遍體鱗傷才爽到了極點。
他邁著嬌小的步子一步步的向我湊了過來來,貪婪的嘴裏不停的流著口水,眼睛死死的盯著垂死掙紮的黃雞。
“想吃嗎”我問他,他居然點頭了,情況有些微妙的變化,他太小太無知了,他不知道黃雞血對他意味著毀滅?可反過來講,他想吃,我就成全他,在他離我三步的時候,我伸手把黃雞遞到了他麵前,他猶豫一下,沒有伸手接過,而是一口咬住了黃雞不停流血的脖子,他這一咬不要緊,一道血紅的猶如閃電似的凶光從他額頭上炸開,他被硬生生的打到地上縮成一團,小臉上露出痛苦難耐的表情,嘴裏咿咿呀呀的朝她母親的方向喊叫像是再叫媽媽,女鬼頭聽見他的聲音這才敢抬起頭來,可就在她抬起頭來的時候,小男孩從他的嘴巴處開始破敗,逐化作一縷青煙,飄飄忽忽的飛到女鬼頭麵前,像是親吻了一下她的額頭然後便消失了,這一切發生的在我意料之中又有些太突然,女鬼頭看著自己的孩子被我害沒了,她可能放過我嗎!後果可想而知
她飛撲過來把我摔打在地,嘴裏不停的發出我們人類無法讀懂的哀嚎,雙手抓住我的頭發狠狠的往地上砸。
“師父,起來啊,快起來啊,我快不行了”沒出一會我就失去了意識,在黑暗中漸漸的閉上眼。
黎明破曉到天明的透亮這一段時間是陰陽先生一天中最幸福的時光,我們慶幸沒有從昨夜與惡鬼的纏鬥中死去,我們慶幸我們還活著,我們慶幸看到了明天的驕陽,你看那徜徉在大山間的霞光,則是證明正義的完勝……
當清晨的第一抹陽光透過破碎的瓦礫射進凶宅打在我傷痕累累的臉上的時候,我開始恢複意識,渾身上下噬心的疼痛證明我還活著,我拖著半殘似的身體欠了欠身子,我還是痛得‘啊’的一聲叫出了聲。
“師父,師父呢”我慢慢的睜開眼睛,雖然看著眼前的一切都相當的迷糊,但看得出天早已大亮,我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此時的我靠在北牆上,環顧四周,發現師父半坐著背靠在門口處的灶台上,神情平靜且萎靡。
“師父,師父”我終於大叫出聲,我隱約記得,我昨晚被打昏的時候,師父也昏在地上沒有醒過來。
師父聽見我的喊聲,身體微微顫動幾下,重重的咳了幾聲,緊接著從他口中噴出一口鮮血,師父的上半身像是失去了支點一下子垂了下去,鮮血一時之間沾滿師父的前胸,我奮不顧身的撲向師父。
我抱著師父忍不住嚎啕大哭,師父雖滅了厲鬼,自己也受了重創,他這個年紀那還經受的起這個,我無法想象,昨晚我昏迷之後,師父是怎麼醒來的,又是怎麼把窮凶極惡的女鬼頭給滅掉的,我痛恨自己沒用關鍵時刻幫不到師父。
“師父,你沒事吧,都怪我不學無術,關鍵時候幫不了你,害你老人家傷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