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神情嚴肅的說完,我聽得是一頭霧水,也是一頭冷汗,而且背脊發涼,我甚至不敢看病房走廊白色的牆壁和來去匆匆的護士和大夫,因為他們身上的衣服讓我覺得分外刺眼,充滿著恐怖,
“師父,我想問一下,到底是什麼人幹得?什麼人幹得,他到底想幹什麼?”我聲音顫抖,語無倫次,我瞬間覺得這醫院就是個死亡場,這裏充斥著無限死亡的可能,疾病,意外,包括那麼多未知的危險,隨便一隻死亡之手伸出,你等待的便是死亡。
“師父,到底是什麼人幹得?”我再次的追問,沉思中的師父像是驚醒一般。
“嗯,我現在也搞不太清楚,是什麼東西幹得,但它絕對區別於冤厲之鬼,甚至比它們厲害成千上百倍,是個厲害的角色”看師父的臉色好像他老人家也不能奈它何。
“二蛋,咱先進病房看看二狗子再說吧”我和師父轉身進了病房,二狗子的狀態如初還是死人那般模樣,隻是他身上插得那些管子證明他還含著一口氣還未徹底的死去,此時的病床前多出兩位二狗子的工友,也是他們的同鄉都是十六裏鋪的,他們自打二狗子出事就一直陪護在這裏,一直從重症監護室傳到普通病房,之所以我們剛到的時候沒有看到他們,是因為他們回廠再請幾天假來陪二狗子的,他倆一老一少蹲在病床前顯得很木訥,根本不講話,師父問了他倆幾句,他們就答了幾句,聽這一老一少說了一會,我和師父才有所了解,原來,他們在這個小城的郊區的一家化工廠打工,工資待遇什麼的都可以,二狗子就是這位老者介紹來的,老板對他們也很好,這次二狗子出事人家已經給拿出了四萬多塊錢醫藥費,那時候就是死個人才賠償兩萬多元就已經是頂天了,何況二狗子是在廠外出的事,又是晚上下班後的時間,說白了,其實和人家廠子沒有直接的關係,再說那個時候法律不那麼規範,更沒簽過什麼雇工合同,人家老板一分錢不拿,也算合情合理,現在人家不但拿了,而且還拿了大頭也算是仁至義盡了,比起那些黑心的老板強太多了,後來我們見過他們老板,他們老板主要是相中這夥人力幹活了,吃苦耐勞,任勞任怨,在他們當地從沒找到過如此能幹的工人,想留下他們常年在這幹活,所以不想冷了他們的心才這樣做的。
師父又問那位稍微年長的老者一些話,具體就是那天晚上二狗子出事時候的事,大體的脈絡清晰了,二狗子加上這位老者他們十六裏鋪的這一夥子人加起來約二十口子,在這一家化工廠打工,他們租住在離工廠不過三裏地的一個幾乎要荒落的村莊裏,它的北麵有一座建國前便廢棄的軍工廠,閑置幾十年依舊沒人開發占用,就這麼荒廢著,二狗子出事的那天,他們下午五點多鍾下班,他們早早的便吃完飯,一直打牌到天黑,二狗子說出去溜達溜達,直到很晚也不見他回來,他們怕二狗子出什麼事便出去找找,起初的時候他們以為二狗子去找小姐了呢,說二狗子畢竟是一個人老光棍他們都理解,他們找了很大一會也不見著二狗子他們準備返回的時候,聽見從村落北麵廢棄的軍工廠裏傳出刺耳的慘叫聲,那叫聲在那安靜的暗夜裏顯得異常的慘絕人寰,這位年長的老者聽見尖叫聲也顧不上是誰發出的了,拉上這一夥子年富力強血氣方剛的小夥子直奔廢棄的軍工廠,等他們黑燈瞎火的費了一大番周折從廢棄工廠的地下廠房找到二狗子的時候,二狗子早已昏厥,整個身子癱得像一灘水,尋到二狗子後,他們生怕出意外,所以趕緊從廢棄工廠長滿青苔的地下廠房往回走,老者,說,他們身後有一個身穿黑袍的人,一直跟在他們身後,他袍子上有一盞帽子,他戴在頭,隻能隱約看見它鐵青色的臉,他們抬著二狗子往前走,他就跟著,他們落下腳步轉過身與他對峙,她也就停下腳步,不再追,反反複複,等他們一直走出廢棄的軍工廠,他才消失!老者說,那天要不是有這群血氣方剛的小夥子,二狗子隻怕連植物人也做不成了。
師父把我叫到病房的陽台上,師父眺望遠處很久,而我一直在想,那個黑袍鐵青著臉的畜生是誰?他到底是個什麼孽畜能輕易的索人魂魄!我思緒正酣被師父打斷。
“二蛋,我大體想出這是個什麼東西了”
“師父,是什麼?”我急切的問。
“人魔”師父淡定自若的說道。
“人魔?”我頭一次聽這麼陌生的詞彙,除了無限恐懼之外,剩下的就是好奇。
“對,我判斷應該是人魔”師父再次肯定的說。
“什麼是人魔,師父?”
“一種似人非人,是鬼非鬼,是魔非魔的東西,它有人的肉身,魔的思想,像鬼一樣遊蕩,簡稱人魔,但它想要肉身不腐他命存活,他就隻能不斷的從活人身上提取新鮮的魂魄然後植入他的肉身他才能得以保命,苟延殘喘的活上十天半月,然後魂魄耗盡,他便再去害人”
“這太可怕了”我不禁唏噓:“師父,我們能有什麼好辦法對付他呢?”
“隻能走著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