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幢精致的石屋,一個美麗的小園,界思抱著諾走入了山腳下一處美境,很快他就發現了石屋周圍的結界,被烙印上濃濃的烈焰的標誌,是維睛王族的標誌。他眯了眼,更加抱緊了諾,不管她是誰,她注定就是他界思的妻子,突巷國的王妃。
他絲毫不露任何異狀地跟在入琴後麵,闖進了結界,宣示著結界所有者的轉變,從此此地隻能是他界思的領地,結界是為了保護他的妻子——諾而存在。
將諾輕輕放到她床上,小心地揉著她的眉頭,慢慢幫她舒散憂愁,看著緊皺的眉頭一點點地放鬆後,界思才滿意地收回手,坐在床邊,握緊了她的雙手,慢慢輸入自己的法力,助她平衡著體內失控的冷熱氣息,直待她完全平靜下來後,他略思考了一下,將懷中傳國石環套上了她的手腕,並將它的光華隱藏起來,使它看上去同普通石環一樣。看諾還在沉睡著,他移坐到一邊軟榻上,開始恢複自己的法力。而後慢慢踱出石屋,立在園中看了四周,“入琴”,他看到那丫頭一臉戒慎又害怕地緊盯著他,就故意狠狠瞪她一眼,“去收拾一下你與諾日常所用的物品,記著,別吵醒了諾。”
入琴縮著脖子,傻傻地點了點頭開始機械地收拾東西,直到收拾了一半才反應過來,馬上衝出來,口氣甚衝地質問界思,“你憑什麼命令我,……”馬上她在界思一個頗具壓力的冷笑下,再次縮了頭,捂住嘴,用勁得搖著頭,以示自己再也不會衝動了後,繼續他交待的工作。界思伸了個懶腰,找了張石椅閉目倚著,等待諾醒來。
天將黑時,諾才從好夢中轉醒,好久沒有如此舒暢地睡過了,她伸展身體嚶嚀著翻身欲再睡,突然發現界思就立在床尾,正含笑盯著她,立時一陣紅潮湧上麵頰,“噢?”她不知該如何了,呆躺在床上。界思欣賞著她羞怯的麵容,不禁也有些癡了,察覺到她的不自然後,輕笑出聲,將手伸到她麵前。諾不明所以的將手放進那個大掌,由它將自己牽起,下了床,走出石屋。
冷風一下子灌進本來發熱的身子,諾也一時間清醒過來,掙紮著要抽回手,界思溫柔而又直執地反而握的更緊。
“去哪?”在努力了半天未果後,諾才發現他們已經走出了結界,隻好投降地問。
“我時刻能見到你的地方。”界思一邊提醒入琴趕快跟上一邊轉頭說了答案。諾更加努力地掙紮著,反抗著界思牽她的手。界思見她這般努力,不好用強,無奈地鬆了手。
諾才站定剛要說話,就看界思幹脆兩手一張一把將她攬進懷裏,一陣眩暈後,諾再次看清時,已是在一個大院裏,寬大的廣場,華麗的殿宇,讓她清楚地意識到,這是王宮。“不,”諾用勁一把掙脫開界思,“你不能將我關在這裏。”第一次她很正麵地告訴界思這句話,“你不能強迫我,不論你是誰。”
界思環胸倚在柱子上緊盯著她,若有所思地點著頭,而後就像沒聽見般,率先進了屋子,“入琴,”他指導著入琴進到這裏,“照顧好諾。”扔下這一句話後,又久久地盯了諾一眼,才逐漸消失。那一眼讓諾怔在當地,他的深情,他的溫柔,他的無奈都在這一眼中直透進她的心裏。
界思匆匆離去後,入琴立刻將呆在當地的諾扯進屋子,興奮地大叫著:“小姐,小姐,你看,好大的屋子,你看嗎,喲,這是不是真的,好漂亮哦。”她不斷地在感歎著自己所見到的。好奢華的地方喔,她小心地這裏摸摸,那裏碰碰。諾也不禁開始打量整間屋子,精巧,美麗舒適,處處顯露著王族的貴氣。
“那個男人是誰呀?有這樣的大房子,好像很不簡單呀”入琴在旁邊嘰嘰喳喳地隨口問著,她根本就沒想到會得到答案。
“是不簡單,他是王啊!”諾無奈地感歎著,看來他不會聽她的話了。但自己又希望他如何對待自己呢?
“王?”入琴很快捕捉到這句話,“什麼王?……啊!小姐你說的該不會是……”她這次很快地反應過來,在諾肯定後的一瞬間直直地跌坐地上,接著開始了無止境的發呆,一會用手摸摸脖子,一會又掐掐臉頰,最後才抬起迷茫的雙眼瞅著諾,“那小姐,我還活著嗎?我是不是真的還活著?”
諾坐在白色的大理石椅子上,拿了個靠枕,用手細細描繪著上麵的彩紋,在聽到入琴的問話後,抬起頭肯定得說:“你活得很好。”
她想他們倆人應該好好談談,可該談些什麼呢,又該怎麼談,她又一籌莫展。入琴一聽說自己還活著,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小姐,你聽沒聽說過王的一些事?”說到最後,她還怕有人偷聽似的,小小聲地附在諾的耳邊說。
諾先還是點頭,隨後又搖頭。畢竟,因為身份問題,她很少接觸外人的。入琴立刻像挖到寶一樣,隨便拉來一張登子,坐在諾身邊低聲說:“我聽好多人說,王是野獸養大的,而且還是很凶殘的那種,每天都要吃人的,還有不定期得發瘋。要不是先王心底善良肯花許多精力,改變王骨子裏的獸性,現在還不知成什麼樣呢。聽說當時王一點也不受教,甚至發瘋咬傷了先王呢。天哪他會不會是要吃我們?”入琴擔心地開始到處找可以防身的用具,不行,花瓶太輕,打不傷他;桌子太重,扛不動它,……
諾實在聽不下去了,站起來,推開門去瞧另外的屋子,這裏收拾地很幹淨,不過大概好久沒有人住過了,許多地方的帳幔都收起來了。諾自行點亮燈,看著各處到還齊全的鋪設。看來她們是要長期住在這了,他是不會輕易放手的。希望他放手嗎?諾不禁自問一句,希望嗎?她聽到來自心裏的實話,不想。當自己的命運一直被人操縱了許多年後,她渴望過一次真正屬於自己的生活。如果說從此時起,由界思來控製自己的生活,她雖有抗爭,可形同撒嬌一般。他雖強勢卻從不會緊逼自己,好像早就料到她一定會臣服一般,逗弄著她發火,生氣,讓她逐漸從自我劃定的孤寂中釋放出來。遇到界思,她首次有了想要快樂的衝動。不論他是誰,不論兩人的身份是如何地懸殊,她都想要待在他身邊,快樂一會,哪怕是很短很短的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