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被陣陣哭泣的聲音給吵醒,睜開眼一看,此時我正躺在自己的床上,肩膀上的傷口似乎被人包紮過,有一個蝴蝶結。而地上還睡著兩個人,他們還活著,隻是昏睡了過去,而錢菲的哭聲則是從窗外傳來。
天已經大亮,我家的院子裏多出了兩座小土包,看著錢菲的雙上滿是泥土,其中還混雜著鮮血,心中起了一絲波瀾。
“人死不能複生,他們命該如此,怪不得誰,現在還是想辦法送你另外兩個同事去醫院吧。”
“謝謝你,我已經打電話給醫院,救護車在路上,你的傷好點了嗎?”
我噗呲一下笑了出來,指了指肩膀上的蝴蝶結:“你弄的吧?謝謝你,好多了。”
見我笑,錢菲的臉蛋微微泛紅,雖然還在哽咽,但是已經止住了淚水。
她另外的兩個同事沒多久也就醒了,但是身子十分虛弱,躺在地上嘴中說著胡話,看來這煞氣入體,夠他們受得了,隻是錢菲照理說應該也被煞氣入體了,可她看上去沒啥事,真不得不說,有時候看上去身強體壯的男子還沒有女子厲害。
在等救護車來的同時,從錢菲的口中我了解到原來這村子的人一夜之間全部失蹤,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更有很多種不同版本傳出,讓大家對這裏是鬼村的謠言深信不疑。
發現村子裏的人消失的第一個人,是我曾經學校的老師,那是在三天後,我們整個村子的小孩都沒有去上學,老師覺得奇怪,便在下班後趕來看看,結果發現,一個人都沒有,到處還都是血跡,為此老師報警了,可是警察又怎麼可能查到分毫線索,最後這案子成了懸案,也被封存了起來,沒人再提一點關於這裏的消息。
“那你所知道的消息中,最開始發現的那幾天這裏有沒有出現什麼怪事?”我摸著下巴說道。
錢菲搖了搖頭,不過隨即又說道:“在來之前,我們找到了當年第一個發現這裏事情的那位老師。”
“有沒有我問道什麼?”
很可惜,錢菲再次搖了搖頭:“沒有,聽他的家人說,從這裏回去後,他整個人就變得瘋瘋癲癲的語無倫次,最後被送到了精神病醫院,所以我們也沒見到他本人。”錢菲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聽他的家裏人說,他經常念叨說看見了怪物,有時候半夜會爬到床底下喊救命。”
怪物?莫不是那大爺的屍體?
我想了一下試著問道:“能不能帶我一起走?等到了城裏,帶我去見見那個老師?”
錢菲是記者,雖然之前被嚇壞了,不過現在她聽我這麼一說,職業病就犯了,湊到了我的跟前問道:“不過,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會出現在這村子裏,還救了我們。現在又問我關於村子的事情?”說話間,她的眼神一直瞟著我的頭發:“你這滿頭白發,是故意染的?”
我對著她笑了笑:“我可以選擇不說嗎?”
“行啊,我不逼你,隻不過你不說,我好像記得不得那老師的家在哪裏了。”錢菲嘟著嘴,抬起頭看向了天。
“好吧。”說著,我扭過頭朝著門外走去。
“你去哪裏?”見我離開,錢菲立刻追了上來。
“你不記得老師的家在哪,我也不記得我要去哪裏?”我微笑的看著錢菲。
“你這人真討厭,不告訴我我就不問了,不過你可以告訴我你叫什麼,今年多大了吧?”錢菲退一步說道。
“韓暉,年紀的話,我應該快要上高二了。”
“小弟弟?看不出來你這麼小?”錢菲上下打量著我:“怎麼看你都比我大。”
我笑而不語,就在聊天室,我聽見了一陣救護車的聲音,連忙同錢菲一起,將兩名還活著的人抬上了救護車,至於另外兩名已經死了的她們要回去怎麼和人家家裏交代,跟我沒有多大關係。
本來我並不想和他們一起坐著救護車離開,可錢菲讓我和她一起,說等到了醫院就帶我去那老師的家中。
這姑娘,鬼靈的很。
救護車上,我們一言不發,倒是跟車來的護士和醫生,他們眼角的餘光一直瞟向我,我就在想,是不是我這一頭發白太顯眼了,等到了市裏還是得染回來比較好。
大約兩個多小時的路程,我們終於到了醫院,經過診斷,那兩人其中一人的手臂骨折,一人的眉骨和鼻骨斷裂,我想他們應該慶幸自己沒有丟掉性命。而我自己肩膀上的傷口也重新處理了一下,給我處理的醫生問我是不是碰見什麼野獸了,要不然怎麼會被咬成這個樣子,對此我也隻能笑笑不說話了。
安頓好那兩個人之後,錢菲並沒有和答應我的那樣帶我去找人,而是拜托我先在醫院照看她的兩名同事,自己則是先回到公司彙報情況,畢竟她還有兩個同事死了,我也不好多說什麼,隻是點頭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