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活一輩子,離不開吃喝拉撒住,任何人都逃離不了,我也一樣。
錢菲被我們送回家了,而我則是跟著胡偉找了一家賓館住下,這也沒辦法,我沒有身份證。至於錢,當然是胡偉出的。
“小暉,你看這晚上也沒什麼事情,給我說說你的事情唄,本事跟誰學的?”胡偉穿著褲衩坐在床上問道。
胡偉是龍虎山的人,而薑承影的留書上也提到他是龍虎山的,算起來我們應該還是同一輩分的人,隻不過劉樹清卻告訴過我,不管是誰問起都不能提及任何關於我們自己,還有師承何處的事情。
“睡了,明天還要起來上班。”
胡偉聳聳肩,也沒有繼續追問:“你去在哪裏工作?”
“電視台。”
也許是我太累了,連續的使用地遁納身而得不到好的休息,體力早就透支,如今倒在床上沒出一會,便開始呼呼大睡起來,我已經記不得多久沒有睡過這樣軟的床了。
這一覺睡的特別香,胡偉亦是如此,等我起來的時候,他還在打呼嚕,我並沒有喊醒他,畢竟隻是萍水相逢,為了同一件事才走到一起,如今事情解決了,我想以後應該也不會有什麼交集。
出於禮貌,在房間內我找到了筆和紙,給他留了張字條,也算是告別。
這是從小到大我第一次正式工作,心中難免有些緊張,畢竟我什麼都不會,好在錢菲一直帶著我,教我這教我那的,而期間齊光海告訴我,警方已經開始著手調查關於小玲死的事情,相信很快便有結果,而齊陽也醒了,他什麼都沒說,在床上哭了一夜。
也許這才是最圓滿的結局吧。
工作歸工作,我的心裏一直都沒有忘記我需要做的事情。
午休期間,我望著錢菲問了一句:“現在事情已經都解決了,你是不是也應該帶我去找那老師的家中了?”
錢菲一愣,看上去她已經忘了此事:“可是我們現在在上班,我們怎麼去?”
“請假,齊光海會同意的。”
錢菲忽然麵露難色,這讓我心中稍稍有些詫異:“韓暉……我們能不能不去。”
“不行。”我眉頭微皺:“有什麼事情?”
“哎……也沒什麼,隻是去他家我全身都不舒服,很惡心。”
很惡心?這可是我第一次聽人用這個詞來形容一個家裏。
“吃完飯就帶我去看看,我有必須要去的理由。”為了報仇。
錢菲沒辦法,畢竟我已經做了這麼多,她要還找理由推脫就有些不像話了,隻能答應。
本來他想用電視台的車去,可被我拒絕了,這些事情我希望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請假之後便打車前往。
一路上,錢菲心事重重,見她不出聲,我也不出聲。
將近過了一個半小時才到地方,下車後走了一小段路,錢菲忽然停住了腳步:“韓暉,我說真的,我們別去那了好不好。”
我深歎一口氣:“如果你不想去沒有關係,告訴我在哪,我自己去。”
錢菲忽然鬆了一口氣:“我實話告訴你吧,那裏不是人去的地方,而我說的那個老師也沒有進精神病醫院。”
“怎麼?”心中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他們家比豬圈還臭,我去過一次,這輩子再也不想去第二次了,你要找什麼人,我通過電視台幫你找,為什麼非要找那個老師?”錢菲給我的感覺都快哭了,看樣子她是真的不想再去。
隻可惜我想找的並不是人:“這樣,你將我帶到門口,我自己進去,我有必須見他的理由。”
錢菲咬了咬嘴唇,看了我一眼:“我還是陪你一起吧。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我點點頭,不在出聲,跟著錢菲朝前走去。
不多時,錢菲口中的老師家住在城市邊緣,這裏沒有高樓大廈,都還是自己建造的兩層樓。
“就是這了。”錢菲指著一座大門緊閉,帶有自家院子的兩層樓說道。
我點點頭,走上前看了一下,緊閉的大門上貼有幾張早已破損的黃符,門前有不少之前燃燒後留下的痕跡,隱約間還有一股淡淡的腥臭味。
上前叩門,不多時,一名中年婦女將門開了一個小縫,談出腦袋:“誰呀?”
可當我看見這一張熟悉的臉龐時,整個人為之一震:“王姨?”
“你是?”可眼前人已經認不出來我是誰。
“王阿姨,我是上次來過的小錢,您還記得我嗎?”